内线电话猛然地响起,林夕妍快速的擦拭泪水,拿起话筒,宁远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煦暖温和,“小师妹,晚上一起共进晚餐吧?我发现了一个好去处,你一定会喜欢那里的菜式。怎么样,拒绝别人的诚意可是不厚道的!”
林夕妍吸了吸鼻子语气轻松,“好啊,不过不要去外面了,下班后一起来我家吧,我今天给你露一手,让你尝尝我的拿手好菜。”
宁远的声音雀跃起来,“好啊,小师妹,我今天竟有这等口福,下班后你在门口等我,我们一起去超市买菜,就这么说定了。”
电话挂断后,宁远望着手中的话筒,又看了看桌上的报纸,心里轻松了不少,她比他想象中的要坚强,唉,但愿她真的没有事。
斜阳别你渐离去
宁远和夕妍从超市里走出来,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放在车的后备厢里,两个人上了车往夕妍家驶去。车内的夕妍开心的数着手指头,“今天咱们就做四样菜,松鼠桂鱼、椒盐排骨和腰果虾仁,外加一份蚬肉茵陈汤。”
宁远笑意渐浓,“这光听着就够有食欲了,等做出来还不知会怎么香呢?看来今晚要大开胃口了,得准备些消化药。”
夕妍笑弯了双眸,“好啊,为了宁师兄的消化着想,饭后所有的清理工作都交给你来做,适量的运动有利于你的健康。”
宁远笑得不以为然,“可以呀!夕妍,如果你天天给我做这些好吃的,我情愿天天到你家给你洗碗去。”
夕妍轻摇着头,呵呵的笑了起来,“不敢用,我也用不起。”
车子驶进了小区,开到楼下,两个人有说有笑地从车里下来,宁远接过她手里的东西,一起向楼里走去。
肖子恒坐在车里,望着甚为亲密的两个人,准备推开车门的手停了下来。他紧盯着他们,双目一片刺痛,心里阵阵的心酸。这段时间他一直心烦意乱,今天终于鼓起勇气来找夕妍解释,希望得到她的谅解。可是显然她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丝毫不见情绪低落,竟和那位他并不陌生的男人如此的同进同出,看来她对自己是彻底的寒心了。
进了家门,夕妍换了件嫩黄色的家居服,用簪子把长发挽了一个髻。宁远陪着她在厨房里整理食材,他的目光不时的追逐着这个贤惠的小女人,此时她神情怡然手法利落的收拾着桂鱼,刀功甚是熟练,在鱼叶子上直划斜划使鱼肉呈现菱形的小花刀。他的心里泛起阵阵的涟漪,和她在一起仅仅是这么静静的相处也是一种欣然的享受。
感觉到他的注视,林夕妍蓦然抬头冲他展颜一笑,如花笑靥隐现一丝得意,“师兄,怎么样?这刀和你平时做手术的刀功效可是一样耶,咱虽然不做手术,但咱的刀法也不错吧?”
宁远忍住笑意调侃着她,“何止不错,简直就是心狠手辣,都没有一块鱼肉是完整的。”
林夕妍刚要说话客厅里却传来手机铃声,她瞪视着宁远,“哎,善良的宁师兄去帮我接一下,看看是谁?”
宁远擦拭了下手,来到客厅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摁了接听键轻声的询问:“喂?”
“……”
对方沉默着没有说话,僵持了几秒钟后传来嘟嘟的挂断声,宁远奇怪的看了看来电一个不认识的号码,他摇了摇头,一定是打错了电话,返回厨房后他笑着对夕妍说,“是打错了。”
此时的夕妍已利落的把鱼下锅,小心地舀着热油向鱼尾上烧,“师兄快去客厅看电视吧,这里满是油烟的别把衣服弄脏了。”
宁远并没有离开在一旁把米饭焖上,又帮着夕妍把其它的食材收拾妥当,这位称职的助手,积极地陪伴在厨师左右,不时的和她打着趣。
一番忙碌后两个人终于对坐在餐桌前,暖色摇曳的灯光,丝制手绣的餐桌布,色香味俱全的三菜一汤,竟营造出精致高雅的浪漫氛围。
林夕妍为宁远注入红酒,两个人执起杯子,相视而笑,夕妍摇了摇头,“还真是不知道这头一杯应该庆祝什么?那就为这美食美酒先干一杯吧。”
夕妍热情的为宁远挟着菜,宁远边品尝边赞不绝口,“没有想到夕妍的厨艺竟这般好,堪比专业的大厨,看来为了我的口福,我要努力早日把你娶进家门。”
夕妍望着吃的香香的宁远有瞬间的怔忡,要说这厨艺好还真是她那位挑剔的婆婆给逼的。她刚毕业就结婚了,那会儿她并不擅长厨艺,有时连菜都切不好,可是肖母却强迫她做饭,苛刻的口味,挖苦与讥讽,让她的厨艺不得不突飞猛进,那会儿她的手常常都是大小口子不断,在身经百战中刀法日渐熟练。
香甜可口的饭菜,醇香润口的红酒,相谈甚欢的两个人兴致都很高,吃到最后夕妍酒止微醺,面色桃红一片,宁远体贴的让她坐在沙发上休息,为她沏泡了一壶碧螺春。等他把厨房收拾干净出来一看,夕妍早已没了踪影,他找寻到客厅的外阳台,这个小女人正站在那里眺望着远处的夜景。
这个敞开式的外阳台视野通透开阔,铺着未磨光的石米,错落有致的镶嵌式花盆里栽植着观叶植物,昏黄的壁灯下,放着一套白色的休闲小桌椅。夕妍寂寞的身影掩在夜色下尤为娇小柔弱,宁远的心有些微痛,他拿起沙发上的披肩走了出去,轻轻的将披肩围在她的身上。
漫天的繁星璀璨,月色甚是撩人,夕妍伫立在栏杆前,眼神深邃而迷离。晚风袭来,她不住的瑟缩抱紧了肩膀,蓦然身体被温暖所包容,宁远用大披肩裹住了她的身子,她的身体有瞬间的僵硬,随即又软化在他的怀里。
今夜的月色太伤感,撩拨着她敏感脆弱的神经。酒醉、黑暗都让她卸下伪装和设防,此时的她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来救赎她伤痛的心灵。她仰望着浩淼的苍穹,目光仿佛要穿透这层层黑雾,祭奠着她那逝去的爱情。
宁远轻拥着她冰冷的身体,这个悲伤的小女人此时仿佛要随风而去,他下意识的收紧怀抱,想把她紧紧的嵌在自己的身体里。心中的不确定感让他想找寻这一刻的真实,他的嘴唇轻触她的锁骨,试图温暖着她冰凉的身体,炽热的吻顺着瘦弱的肩膀滑过莹白的玉颈游移到耳垂处。夕妍微醺的脑袋开始眩晕,她瘫软在他的怀里,身子被轻柔的转了过来,她雾蒙蒙的黑眸迷茫的望着宁远,宁远被这双雾霭的水目吸了进去,炽热的吻终于覆在冰凉的菱唇上,辗转吮吸,温柔而怜惜。
楼下的黑色奔驰车里,肖子恒震惊的望着这一幕,这一晚上他都在车里没有离去,看到他二人进去之后,就在车里吞云吐雾。曾忍不住打了一个电话,可是接电话的人却是宁远。他郁闷的坐在车里,感觉不到饥饿,感觉不到困倦,感觉到的唯有深深的自责和心痛。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看到那敞开式的凉台上出现了一抹熟悉的倩影。她呆怔的望着天际,试图在找寻着什么,迷茫而孤寂。他的心又开始跳动起来,他心疼的仰望着她,那样孤伶的身影让他有种想把她拥进怀里的冲动,这一刻他想温暖她不再让她彷徨害怕。
可是就在这时,宁远出现了,他看着他把她轻拥进怀里,两个人依偎在月色下,仿佛是契约千年的恋人,美好的与月色相融相伴。他呆怔的望着他们,直到他们拥吻在一起,肖子恒的心“砰”一声,轰然炸裂,椎心的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他把头深埋在手臂里,手指紧紧的扣住方向盘,额头青筋隐现。
宁远终于放开怀里的佳人,微醺的夕妍此时醉意更浓,俏脸早已娇羞一片,几缕凌乱的秀发拂落在颊旁,更添了柔媚魅人的韵味。她错开他的注视,纤手无措的缠绕着衣摆,象个做错事的孩子。宁远的双目酝满了宠溺的笑容,他把她重新拉入怀里,语气低缓而温和,“刚才的一切太美好,美好的让我害怕,怕自己抓不牢你,这一刻我真想永远的留住你,夕妍,不要再逃避,你让我踏实心安好不好……”
低磁的嗓音如流水般的潺潺涌动,温润如玉的男人深情的表白着,可是遗憾的是,宁远后知后觉的发现怀里的小女人竟把他难得鼓起勇气说的情话当成了催眠曲,他心爱的小师妹竟已沉沉的进入梦乡。他轻声的叹息,伸手把她打横抱进怀里,走进卧室轻柔的放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注视良久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此时的耿天瑶正在肖子恒的房间里整理着东西,这间屋子明天就要重新装修,她把衣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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