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的雷声轰隆隆从远方滚过,经过头顶,又轰隆隆地滚去另一道方向,有闪电迅速划过,快到肉眼都无法捕捉到那片刻的光亮。
陈念专挑有水的地方踩,看水花扬起的角度和弧线,水面泛起一圈圈涟漪,啪地一声踩进去,再听后面水落时跟随的哗啦轻响。
这是他小时候喜欢做的游戏,奈何地下城的积水大多脏污,意识到这样会加大姜岱的家务负担之后,陈念就老实起来,再也不干了。
现在他的衣服有人工智能进行清洗,不用顾忌那么多,总算能短暂找回童年的乐趣。
沙弗莱自动离得远些,省的水溅到自己身上,如果他还处在十八岁,估计会和陈念一起玩。
但他已经二十四了。
陈念自顾自地踩水,突然回头问道:“下雨的时候我哥有在外面走过吗?”
沙弗莱点头:“有的,我也这样陪过他,不过他几乎从来不跟我主动说话,也不会像你这样玩。”
陈念唔了一声,觉得很神奇,他跟陈词的性格完全是两个极端,就算后天的成长环境不同,也没办法做全部解释。
镜像双胞胎的性格原来可以差这么大吗?
阴雨天气,天黑得很早,陈念玩到鞋子全都湿了,回去房间。
他脱掉鞋袜,穿着荣军院工作人员找来的拖鞋,在陈蔚的卧室里度过剩余的晚上。
陈念给陈词发送消息,说今天在荣军院祭拜了父亲,半天都没能收到回应。
陈词应该还在忙吧,昨天他说遇见了名叫火柴棒的拾荒者,答应要帮对方处理营地的事情。
陈念老早就听说过,回收站附近的拾荒者之间纷争不断,现在陈词要插手,肯定也不是什么小事情。
遗弃郊区也下着雨,不知道陈词的行动怎么样了。
陈念有点担心,又不是特别担心。
他相信陈词的能力,毕竟那么强的精神力,可不是随便谁都能对付的。
只是雨下的这么大,希望哥哥没有淋湿,别再感冒了。
陈念在食堂里吃过晚饭,就老实地坐在陈蔚桌前,继续看父亲留下的手稿。
忍不住又想到沙弗莱对他说的那些话。
陈念当然知道人需要有目标,但此前他哪有什么资本去追寻呢?发工资之后顶多也就是想给姜叔买点好吃的,孝敬孝敬他。
他的世界很小,小到在被钢铁封闭的天穹下,只够住下他和姜叔两个人。
如果有条件,谁不想实现自我价值,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但对穷人来说,理想是奢侈品,能过好眼前的日子就不错了。
而现在,他可以认真考虑这个问题了。
陈蔚在军校学过绘图,对原初生物形态的描绘相当标准,这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绘画,而是尽可能从多个角度,原模原样地复现出来。
跟着沙弗莱上课的那天,陈念在虚拟平上用触控笔画了很多涂鸦,沙弗莱也夸他画的不错。
陈念从小就喜欢画画,家里楼道的墙上,全都是他儿时涂抹的痕迹。
他是不是可以试着做父亲曾经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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