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玉不理丁氏姐妹的讥笑,目注徐元平道:“承蒙徐见相护,在下感激不尽,异口定当补报隆情,兄弟余伤仍需疗养,就此告别。”抱拳作礼回头就走。
徐元平知他怕自己问起事情因由,而加以责备,是故急于告别,心中反而有些不安起来,急声叫道:“查兄伤势既是未愈为什么要急急而去?”
查玉回身笑道:“兄弟这内腑伤势实非三五日能够养息复原,故意欲转回查家堡会养息……”。
徐元平回顾了丁氏姐妹一眼,慨然道:“查兄伤势未愈,沿途万一再遇上冷公霄等拦截如何是好,如果查兄执意要走,兄弟送你一程””
查玉似是甚受感动,目光凝注在徐元平脸上,正容说道:“徐见义薄云天,兄弟有幸能得相交,盛谊隆情,当永铭于肺腑之中。”
他微微一顿之后,又说道:“兄弟有一句话,不知是否该问。”徐元平朗朗大笑道:
“查兄有话,但请说无妨,纵有辱及兄弟之处,我也不会放在心上。”
查玉瞧了丁氏姐妹一眼,突然转身缓步向前走去。
徐元平看他神态,知他有话要说,只好随他向前走上。
两人走出四五丈远,查玉才低声说道:“江湖之上,勾心斗角,处处讲求机诈,愈诈愈好,但徐兄的待人忠厚,磊落胸怀,实使兄弟感动,我本已答应过人,不对徐兄说起此事……”。
徐元平道:“武林之中,最重信诺,查兄既有承诺,那就不说算了。”
查玉道:“徐兄肝胆照人,对兄弟情义如u],此言如不相告徐见,如鲠在喉,不吐不快!纵然有背信诺,也顾它不得了。”
徐元平一皱眉头,道:“此事可和兄弟有关吗?”
查玉道:“何止有关,而且关系着徐兄生死!”
徐元平当下啊了一声,默然不语。
查玉微微一笑,道:“事说穿了倒也不算什么,只要徐兄遇上她时能够稍存戒心,就不致伤在她的手中了。”
徐元平道:“查兄说了半天,兄弟过小知此人是难呀?”
查上道:“就是替丁玲疗治伤势那紫衣少女。”
徐元平微微一笑,道:“我和她无怨无仇,她为什么要加害于我?”
查玉道:“此事一时之间,也无法说的清楚,不过,那紫衣少女聪明绝世,才华过人,说得出口之事必然能做得到,徐兄日后相遇之时,千万留心点。兄弟就此别过,至于徐兄护送之事,此刻不敢有劳。”说完,抱拳一揖。
徐元平道:“查兄执意不要兄弟送行,也不便勉强,查兄一路珍重!”
查玉微微一笑,道:“徐兄请多自惜。”转身大步而去。
徐元平当下望着查玉的背影,远到数十丈外,才轻轻叹息一声,转过身子。
忽听丁玲娇脆的声音起自身侧,道:“你叹什么气?查玉为人阴险无比,你这般诚心诚意待他,日后非要吃亏不可。”
徐元平只管在想直上之事,竟然不知丁玲、丁凤何时到了身侧,抬头望了两人一眼,说道:“相劳两位帮我追寻剑匣,在下感激不尽,现下剑匣已经寻得,不敢再劳两位。”
丁凤急道:“怎么?你要撵我们了?”
徐元平苦笑一下,道:“在下怎敢,不过男女接受不亲,咱们如果行坐不离,常在一起,难免引起闲言碎语,有辱两位姑娘名誉……”他微微一顿之后,叹道:“令叔误会,就是一例。”
丁玲望了妹妹一眼,垂首说道:“家叔自成名江湖之后,从未受过今日这般挫败,为了自己在江湖上的身份,言语之间,难免有些失常,徐相公不要放在心上才好。”
她轻轻叹息一声,抬起头来,星目之中满蕴泪水,凝注着徐元平,接道:“这也不能怪他,索魂羽士之名十年前已遍传大江南北,武林中人都对他畏惧三分,今日在众目睽睽之下,受此挫败,其内心的愧恨实已难自抑制。”
徐元平突然插口接道:“纵然是心中愧恨交集,也不能这般随口。”
丁玲道:“徐相公在江湖走动,不知武作中人的性格,他们宁可粉身碎骨也不愿威名受损,武林人物大都如此,何况他是我们长辈,纵然骂上几句,那也是极为平常之事。”
徐元平沉吟一阵,道:“看今日清形,令叔大概已和在下结难解之仇,二位姑娘如果仍和在下一起,再遇上令叙之时,彼此都有为难之处。”
丁玲道:“徐相公但请放心,云梦二娇绝不是低三下四之人,既是徐相公已经寻得戮情剑匣,我们姐妹也算完了一桩心愿……”,丁玲举手拂抗一下眼中泪水,接口道:“他日遇着我们三叔之时,尚望手下留情,我们姐妹就此告辞了。”
徐元平道:“看在两位姑娘份上,我答应饶他三次不死。”
这两句话口气之大,只听得云梦二娇同时一呆,半晌之后,丁凤才缓缓问道:“你觉着一定能打得过我们三叔叔吗?”
丁玲淡淡一笑:“打得过,现下势均力敌,徐相公胜也胜的有限,但如再过上一年半载,三叔父就望尘莫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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