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扬言听计从,当即运气毕生功力,灌注于右腿之上,出腿速度更增几分,然任他速度如何加快,青袍老者总能在他右腿扫至的那一瞬间轻飘飘跃起。
风扬蓦然收腿,借势躬身抖肩,斜斜向青袍老者靠去,去势凌厉至极,右首那位老者怒道:“你师父传你这招‘倚云观鹤’时是如何说的?”
青袍老者单手一推,风扬凌厉至极的一靠被他生生拍住,风扬一呆,脑中想起师父鹤放翁当初传他这一招‘倚云观鹤’时的情景:
那日师父斜倚在老松下,手中拿着一只酒壶,笑道:“风扬啊,你看师父过的惬意不?”我艳羡道:“师父,惬意,弟子也想这般惬意!”
师父笑骂道:“学武怎么可能惬意?贪得一时闲,难站在人前,师父今日传你一招‘倚云观鹤’,你便也能在练功之时,享受这种惬意啦!”
我拍手叫好,师父说,这一招寓意在一个‘倚’字上,对敌之时,内劲涌至肩头,积而不发,一旦碰到敌人,内劲陡然迸发,敌人定会受创,习练这一招,最忌凌厉狠辣,凶猛刚强,出招之时,要体会到‘惬意’二字的真谛。
我当初怎么学也学不会,师父说:“你呀,跟为师一样,不能一心向武,唉,倒是为师害了你了!让你大理宗中事务!”
我气馁道:“师父,弟子当真是劳碌命,这番惬意都享受不了!”
师父笑着说,无妨,师父尚有很多精妙的招式传与你,只是这一招你日后莫要使出来对敌,遇到高明之人,你这招不但伤不了敌,自己反而会受创!
……
想到此处,风扬不禁冷汗涔涔而下,心知适才四师叔手下留情了,若当真遇上其他几大武林门派的掌门,自己这一靠,定是未伤敌,先伤己。
青袍老者四师叔叹了口气,低声道:“风扬,你这下清楚了吗?”
风扬扑翻在地,颤声道:“多谢二师叔提点,多谢四师叔手下留情!弟子明白了!”
右首那位老者道:“罢了,这一招你是学不来的,你如同你师父一般,心中杂务太多了,这一招的真谛你学不了!你师父当年学这招的时候,尚未大理宗中事务,便学到了,然而你…”
四师叔拍拍风扬肩膀,笑道:“无碍,你能遵循你师父的遗愿,以踏云苍生为念,想来大师哥在九泉之下也会含笑的,嗯,你这几年内力倒是没有落下,这几日宗中无人,尚要你多多操心,你与门下的众弟子辛苦了,遇事有闲庭在,应该无事!你去吧!”
风扬点点头,跪下磕头道:“弟子告退!”缓缓出了山洞。
左首那位老者见风扬出去,这才道:“二哥,四弟,你们今天怕是打击了风扬了,瞧他神态莫落的出去……唉!”
“老三,我如今已是一百七十岁了,你与老四也一百五十余岁了,我们尚有几个年头可活?人到七十古来稀,我们借助这玄冰中的秘密,延年益寿自不在话下,但若说长生,呵呵,怕是难那!”右首那位老者忽道。
“如今我归云山门下弟子,也就闲庭尚能登堂入室,单凭他一人,挑不起这个担子的,何况他嗜武成痴,最有希望者,便只有风扬了,可他一心旨在踏云国国运上……咱们不时刻提点他武学上修为不行,他总不会记起自己上肩负着我归云山啊!”
左手那位老三沉默半晌,这才道:“二哥说的是!”
青袍老者老四笑道:“风扬这小子的功力倒是没落下,只是他心不在武,有些招式的真谛,悟之不透,若能尽早将宗中之事交予青璇那小丫头,风扬静下心来,定会有所成就!”
其余二老者均点了点头,老二笑道:“莫要管晚辈们的事了,咱们还是把心思放在研究玄冰之上吧!”
老四点了点头,忽然问道:“二哥,水月洞天天刑如今修为如何了?”
老二沉吟半晌,说道:“咱们都有百年未见了,听说他失踪了,我想,他必是与我等一样,在潜心研究这玄冰中的秘密吧!”
老三忽道:“不仅天刑,慕和宗、栖霞寺、彩云宫,门中一些似咱们般的老不死,怕是都在潜心研究这玄冰的秘密吧,二哥,是否我们该出去一下,与他们共同探讨探讨,闭门造车,免不了出门不合辙啊!”
老二颔首道:“老三说的不错,若能参详透这玄冰的秘密,苍澜大陆的武学定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或许,人们梦想中的长生,也未尝不可!”
“还是先等踏云诸事了了再说吧,毕竟归云山是咱们的根基,如今踏云国摇摇欲坠,万一有个好歹,咱们岂能袖手不顾?”
这三人正是归云山的三位耆老,右首老者,名叫鹤百龄,排行老二,老三也便是左首那位老者,名曰陆归云,老四便是那位青袍老者,名叫尧长歌,再加上早已故去的鹤放翁,也便是风扬师父,鹤卧云与鹤闲庭兄弟的父亲。便是归云山老一辈的鼻祖,鹤放翁早已故去,鹤百龄三人一百年前发现了归云山山腹中玄冰的秘密,三兄弟便潜心研究。
三人研究玄冰,从中获益,居然活到了如今一百余岁的高龄,身子依旧健朗矍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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