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远处好像有火光传来,容穆连忙踉跄站起身,高声喊道:“喂!这里!这里!”
那火光晃了一顺又走远,夜色浓黑,他们根本没有看见头顶的鹰。
容穆叹了一口气又坐回去:“醒着吗?醒着就叫你的鹰叫一两声,这样下去不行啊。”
商辞昼的确醒着,但却不想叫鹰,他难得有这种什么事情都不想,就这么单纯的和容穆坐在一起的时候。
容穆见他不说话,还又摸了摸他,确信这人周身的温度在慢慢下降,才开口诉说道:“你知道我找你有多么不容易吗?你和厄尔驽玩命的干,是刺激了过瘾了,你有没有想过其他的东西?想你要是真的没了怎么办?!”
商辞昼看了看他,又转头看了看头顶的夜空,半晌轻声道:“别骂了,亭枝,孤知道错了。”
容穆气笑:“神射营几千双眼睛盯着,我为了大商皇帝跳入水坑中的事情瞒不了王兄,到时候你们俩又打起来了怎么办??”
商辞昼默默挨骂。
容穆看着他“可怜”的模样,一时间竟然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只道:“你下次还敢不敢这样玩命了?”
“不了,下次有危险,孤一定第一个跑,好保全此身。”
容穆看着他:“你最好是。”
商辞昼转眼看向他:“孤这次没有骗你,说的都是真的。”
容穆见他说话神智清醒了许多,便道:“我才不信你,你总是骗我。”
商辞昼笑了一声:“这次是真的,孤找厄尔驽的时候,是有点生气,还有点着急,急着要回去找你,孤以前不是和你说过,孤一着急,就容易冲动做事,控制不了自己那股子要宰人的情绪,他越是跑越是藏,孤就越兴奋。”
容穆隐约知道商辞昼这个狗脾气是怎么养出来的,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商辞昼道:“杀了厄尔驽,防止西越卷土重来,西越王室这一代,算是被孤连根都铲了,到时候与南代再打交道,孤就不用被你王兄嘲笑,说孤是一个后院都管不住的皇帝。”
容穆不由护短:“王兄其实是一个很好的人。”
商辞昼:“只要他対你好,孤便觉得他是一个好人。”
容穆看了他一眼:“现下厄尔驽已除,你也好好安宁一段日子,管一管自己的脾性,再来这么一次,你没死我先要被吓死了。”
“孤还以为你不会为了孤伤心,结果亭枝哭起来也好看的……还会亲亲孤,”商辞昼看容穆脸色不好,忙又道:“孤逗你开心的。”
容穆瞥了他一眼,终究又忍不住检查了一下他背后的伤口。
莲叶覆盖的地方已经完全看不见血迹,叶片已经全被吸收完了,深可见骨的部位逐渐在愈合,只是很慢,按照这个伤势恐怕得十天半个月才能自主活动。
但这样已经很好了,再快,商辞昼还以为自己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呢。
容穆检查完,便又坐在了商辞昼身边,一旁的人嘴唇动了又动,半晌才道:“以前在东宫,好像也是上的这个伤药。”
没错,但那个时候容穆可舍不得揪最大最新鲜的叶子,给商辞昼的都是王莲脱落下来被他攒起来的叶片。
只听旁边的男人接着轻轻道:“亭枝,我的撞伤,是不是很难治?”
容穆:“你说呢?荒郊野外的,你差点就要直接血流而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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