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多么喜爱这个世界上每件美好的事情哟!”说着掏出手帕擦起眼睛来。
蓓蒂还像原来那样漂亮,那么不可思议。天空还是那么蔚蓝,只是在地平线上,不时地卷起一团团乌黑的雨云;那云彩向东方、向阿尔巴尼亚飘去……
将军站起来,帐篷里空无一人。再也觉察不到雨点响,看样子,工人又开始干起来了。他走到帐篷门口,看到外面依然弥漫着那种湿漉漉的晨雾。那晨雾笼罩了大地上的帐篷。他向东北方向望了望,纪念碑和在空中拉着电线的旧电线杆子,应当还在那里才是。
第九章
神甫点着煤油灯,放到一张小桌子上。他们的影子开始晃动起来,在起脊的帐篷的顶端,碎成了两部分。
“真冷。”将军说,“这种万恶的湿气湿进我的骨缝里了。”
神甫动手去开一盒罐头。
“我们要一直忍耐到明天。”神甫说道。
“我可忍耐不了,明早天一亮,我们就拔腿离开这儿。我觉得自己好像是个野人似的,不仅这样,我们还脏得不行,全成了泥人了。”
“最好别感冒。”
“这件工作本应当夏天开始干。”将军说,“可是,夏天没有这种可能,因为协议签订以后,还需要做好准备工作。但是,我们刚刚准备好,雨就下起来了。”
“时间确实不合适,不过,提早干显然没有可能。这是国家政府的事嘛。”
“这个鬼差使。”将军说。
他把墓地详细的地形图在桌子上打开,并在上面记了一点什么。
“另外那两个人哪儿去了?”
“哪两个人?”
“中将跟市长呵。”
“谁晓得。”神甫说。
“也许还在挖那个被我们扔掉的体育场。”
“他们的困难很大,事事都不得要领。”神甫说。
“可我们却是每件事都有章法,我们是世界上最现代式的坟墓挖掘者。”
神甫没回答他的话。
“只是我们太脏了。”将军说。
帐篷外面,在黑黝黝的夜色里,响起了一支歌。一开始唱得很慢,是嗓音又低又顸的人先唱起来的。后来,声音变得越唱越强。歌声已经传到跟前,在秋日里的那些晚上,它真就像雨或风那样撞击在帐篷上。看上去,帐篷变得又沉又重。它颤栗起来了。
“是公用局的工人们唱的。”将军说道。他抬起头,眼睛离开了地形图。
他们倾耳静听了片刻。
“几个地区的阿尔巴尼亚人的习俗就是这样。”神甫说,“三四个男子聚到一块儿,就开始唱歌,这是古老的民俗。”
“也许因为今晚是星期六之夜吧。”
“大概是吧。不光是因为这个。今天他们领到了工资,肯定是从过路者那里买了一瓶白酒。”
“我也注意到了,有时这些人是要喝上一杯的。”将军说,“看得出来,干这种活儿他们也觉得厌烦。离家那么远!”
“他们一喝酒,就开始习以为常地讲古。”神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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