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傍晚的时候猎的一只野兔,给你留了一个腿。”
江幼宜就着他的手轻轻嗅了嗅,烤兔子独有的香味从油纸中传了出来,晚饭本就没吃多少的江幼宜这会儿竟有些饿了。
“好香!谢谢阿兄!”
江幼宜眼睛发亮,从他手中接过油纸,大口咬了下去。
“你又是偷偷溜出来的吧?要是让阿母知道你这大晚上的不睡觉,少不了你一顿骂!”
江亦白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
“阿母早就睡了,我睡不着,就想着出来坐会儿。”
江幼宜咬着兔肉含糊不清地道。
“阿兄,我好像很久没见到吴家阿兄了,他可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江亦白没想到她会问这个,给她擦嘴的动作一僵,随后若无其事地道:
“他现如今不是我的副将了,回朝时论功行赏,皇上将他提到了左监门卫的位置,现如今在承王爷手下当差。”
江幼宜眼中闪过几分阴霾。
倒是让他误打误撞,投到真正主子的手底下了。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吴家阿兄有什么不测呢,阿兄你不知道,你们出征之后,阿母原是想将吴家嫂嫂和吴家祖母接过来的,可是福伯找到宅子的时候,邻居却说吴家嫂嫂早就离开了,想来吴家阿兄不愿麻烦我们家,早早跟吴家阿嫂说过,让她回乡下去了吧……”
江幼宜状似无意地说着,又重新坐回了土坡上。
“姝儿,你跟阿兄老实说,我出征之前你给阿渊写的那封信都说了些什么?”
江亦白坐到了她身边来,问道。
江幼宜吃肉的动作一顿,随即笑笑道:“能有什么呀,都是些问候的话,二兄难道没给你说吗?”
“阿渊将信给我看了。”
江亦白道。
“姝儿,我们是兄妹,这么重要的事若是阿渊不说,你们是不是要一直瞒着我?”
江幼宜没说话,将最后一口肉咬了下来。
“阿兄,若是当时的情况我与你说那吴德不是个好人,还会在战场上害你受伤,你可会信?”
江亦白不说话了。
对他来说,吴德与他同袍八年,他早就将他视作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了,当时出征迫在眉睫,若是江幼宜与他说了这事,即使他不信,也会对吴德生疑心,一个不能对战友有百分百信任的将军,是没办法带着将士打胜仗的。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江幼宜这个做法是没有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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