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之美,本是小仙职责,小仙……”
“成人之美?阎王此世若有姻缘,无情也便罢了,若动情太深,回归日,须到酷寒地闭关五百年方能消尽一身俗气,你若依了他,是成他还是害他?”
“话是如此不错……”
“阎君你何必怕他?他如今是无法力的凡人,奈你无何;他日待他回归,前尘往事必当云烟消散,更不会奈你如何。”
“话是如此不错……”
“既然不错,就按不错的来做,你是月老,我是阎司,各司其职,各尽其事而已。”
“……这个,阎司,你当真不怕他日阎君找你麻烦?你该知道,他先前便是个小气神仙……”
“咳咳咳……月老,你话太多了。”
“当真不怕?”
“咳咳咳咳……月老,这地府阴气寒重,您早回您的仙府罢,不送不送。”
“当真不怕?”
“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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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纸离缘书,诉尽缘尽意。
忘忘看着掌上物,心内况味莫明:与清寒少爷十几年的纠缠,到此方休。
这群人中,除了阎觐与上官自若,他人都不会记得自己跑过一趟地府。那日归魂时,他们仍是在半空纠缠,最后,阎觐凌空点了南宫慧的空道,忘忘自她臂里坠下,被轻功卓绝的上官自若接住,有惊无险,渡过一劫。
明清寒落地后,看着她被另外两个男人珍惜,倏然百感交集。原来,她处于危难时,出手的从来不是他。适才,她飘飘俯落中,他仿佛看到了她身上分离出一个红裳女子的绝望面容,心弦遭受重击:他似乎搞错了什么,却又错得太多!
当夜,他大梦一场,看到了忘忘的前生,看到了忘忘的今世。醒后,一口血出,是为还债,也为罚己。找到了明老太君,将梦中情境一一道明,太君苦叹:“天意弄人,你当如何?”
明清寒首次,终于豁然:“我放她走,若有一日,她肯回来,明家是她永远的家港。”
老太君叫了忘忘来,自她袖中取出一纸薄笺,“此乃当日忘忘进明家门时,我为让她心有自由,早早写下的离缘书,上有我的签章。”
明清寒吁出胸中苦涩,“我亦签章罢。只是我尚有条件。”望进那猫样明眸,里内,有无波坚韧不屈的灵魂。“你须在家中产子过后,再恢复自由之身。那孩子暂寄养明园,待你寻得坚稳的落脚地后,再来接他(她)过去不迟。”
明太君亦颔首:“有理。一个离缘后的妇人产子虽不若未婚生子那般世俗不容,也毕竟不是常理中事。你暂将孩儿留在明园,太君奶奶代你好好看养,哪一日你觅着这孩儿的生父,你们便一家团聚。”
忘忘未拒诸人一腔好意,事情谈开,没了男女的情爱纠葛,她和明清寒,反似兄妹般亲切。“太君,清寒少爷,你们对忘忘这般纵容,要忘忘怎么还你们?今生怕是还不完了,来生……”
“你不欠我什么。”明清寒抢声道,“前生债,今世偿。许是因为前生我欠了你,今世方做弥补。”希望这弥补没有来得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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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柳城外,那座风波过后的茶楼。待一行人散,回首茶楼匾额,竟是“回乡楼”。回乡楼,回乡楼,与阴府的望乡台当是近亲?莫怪他们在此遭遇地府拘提,想来是一处阳世与阴间的交汇结界。
“你认为月老会依你所言,为你塑身牵线么?”上官自若握坛狂饮,对面,是同样情状的阎觐。两人恍若隔世,虽无法握手言欢,但亦知继续敌恃下去,实在可笑。
阎觐将酒坛重击桌案,冷挑剑眉,不屑道:“哼,那个顽固不知变通的的老头儿!”
“哈,那你打算如何?”上官自若不以为自己前世的同僚会轻言放弃。
“需你助我。”阎觐薄唇轻巧甩出四字。
什么?上官自若笑眸圆睁,“你该不会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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