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锦衣卫传来的消息后,承宣帝不禁勃然变色。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邹远道却谎话连篇,压根未将圣怒放在眼里!
承宣帝撇去剩余的些许惋惜,下令通缉吕香禾与聪儿,势必要从他们口中逼问出灾银的真正下落。
因大理寺办事不利,承宣帝将此案全权交给刑部办理,而罗必禹又命崔慕礼继续跟进。
崔慕礼疑窦丛生。
作为知晓全部真相的人,他相信邹远道没有撒谎。非为财而起,又何必守财至死?一直以来的隐隐预感得到证实,灾银案的重提绝非偶然,有人在幕后操控一切,坦露邹远道的罪行是假,背后恐怕在筹划更深的阴谋。
此人定比他更早知晓邹远道的罪行,蛰伏八年,为的是将邹远道死死钉在贪财起意的耻辱柱上——他断定邹远道会隐去曲子铭的罪行,瞒下真正的犯案动机,而事到如今,一切都如他所愿,缘由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一百万两灾银身在何处。
崔慕礼当机立断,恳请承宣帝封锁灾银消息,再许他一月时间,他定会找到吕香禾与其子,问出灾银的真正下落。
承宣帝勉强应允。
正当崔慕礼焚膏继晷之时,谢渺已默默提笔,准确无误地写下一百万两灾银的藏身处。
如崔慕礼所猜,灾银案重提背后确实有巨大阴谋,针对的正是宁德将军好友——定远侯周斯辰。
前世时,崔慕礼最终没有探明灾银所在,吕香禾与聪儿在逃亡过程中意外丧命,而民间喧声四起,竟有谣诼诬谤,定远侯与邹远道私交甚密,此案亦有他参与其中。
本是荒唐之言,不料两个月后异况突生:有工匠在替定远侯的堂兄周斯辉修缮江南别院时,竟发现地底下埋着硕硕白银,底部刻着官府印记,分明是官银呐!
工匠惊吓不已,速即上报官府,随即大批官兵包围周斯辉的别院,开土凿地,挖出整整一百万两——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与红河谷灾银案的数目贴合无误。
任凭周斯辉抵死不认,定远侯亲自赶回京城替堂兄申诉,承宣帝都不为所动,下旨斩杀周斯辉全家。
此番定罪虽未直接连累定远侯府,却往承宣帝心中深埋下猜忌。邹远道是定远侯的好友,而周斯辉是定远侯的堂兄,灾银案当真与定远侯毫无瓜葛吗?
不仅承宣帝如是想,百姓们同样存疑。满门忠烈的覆灭,便从流民之祸而起,灾银案推波助澜,直至最后通敌叛国的罪名诬陷——
谢渺凝眸冷笑:重来一世,他们休想再故技重施。
她挥干信纸,整齐叠好放进抽屉,打算等明日叫拂绿送信。恰好拂绿进门,对她道:“小姐,奴婢方才收到回春堂的消息,邱大夫说您要的红参有了,叫您尽快去取呢。”
邱大夫正是上回在宝樗阁门口,缠着问邹夫人《太会针法》的那名大夫,那日离开宝樗阁前,谢渺曾托他寻株年份久些的老红参。
谢渺联想到邹夫人与聪儿,也不知,今生他们能否逃过追捕……
拂绿误以为她没听到,耐心地问:“小姐,您要的老红参到了,咱们何时去回春堂取?”
老红参是谢渺为谢氏生产所备的药材,用不用得上另说,总归是侄女的心意。
谢渺手头无事,便道:“备马车,这就去。”
主仆二人来到回春堂,邱大夫的学徒正在柜台后捡药材,见到他们后忙道:“谢小姐,您总算来了,您要的红参在后头,请跟我来……”
谢渺不疑有他,跟着人往里走。
学徒领着谢渺来到后堂的一间屋前,轻喊:“师父,谢小姐来了!”
屋里响起脚步声,邱大夫开了门,神色有丝忐忑,“谢小姐。”
谢渺笑道:“邱大夫。”
邱大夫力求镇定,眸中却闪过急切,“你快进来吧,红参就在屋里。”
岂知谢渺刚跨进屋,邱大夫便立即带门离开,与此同时,侧室的门帘被人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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