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临。”姜雪宁浅浅啜泣着,低声哀求:“燕临,放过我好吗?朝中很多人都想我死,你这样做,更给了他们口实。”
“谁敢?!”燕临怒道:“你的命是我的,旁人休想置喙,否则来一个杀一个。至于你,姜雪宁,这辈子休想摆脱我!”
说罢埋首,沿着脸颊、脖颈、锁骨,一路吻了下去,衣衫一件件掉落在地。
已是布满红痕的肌肤上又绽开了一朵朵红梅,有的地方深红压着浅红。
虽然今天燕临的动作轻了一些,可这种事若不配合,抗拒的那一方必然会疼。
姜雪宁无力挣扎,连日来身体的疼痛和精神的屈辱,已经让她不堪承受,她原是一朵最柔嫩的牡丹花,一直被温柔的沈玠照顾得娇贵无比,何时受过这种蹉磨?
她觉得全身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头好痛好痛,她终于嘤咛一声,头一偏昏死过去。
“姜雪宁?!”身上的人呆住了,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顿时瞳孔放大,呼吸急促,心脏狂跳,抱起她摇晃着:“你醒醒,醒醒,宁宁!”
姜雪宁闭着眼睛,长长的浓密的睫毛上有晶莹的碎泪珠子,肌肤白皙透明得隐约能看见淡蓝色的血管,就这样任燕临摇晃着,像个纸片人一样了无生机。
燕临颤抖着用手指去探她鼻息,感受到一丝微弱的波动,急唤太医前来,搂着姜雪宁哭得不能自已。
昏厥事件后,姜雪宁得以休息了几日。燕临后怕得紧,不敢再行强迫之举,只是每日去探望。
姜雪宁每次都装睡不理他,他便将她的一只小手拢在双手中,静静地看着摩挲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在她榻边一坐就是半天。
一日,燕临走后,姜雪宁坐起,尤芳吟端来一碗银耳莲子羹,一勺勺喂她吃下,吃完扶着她在宁安宫的花园里缓缓散步。
如今姜雪宁被囚禁,她的活动空间就只有这么大。
一只碧青色的蝴蝶飞到她面前,她伸出手,蝴蝶便停驻在雪白纤细的指尖,扑闪着美丽的翅膀。
姜雪宁叹了一口气:“没想到,我娘当年的诅咒竟然应验了。她说,我顽劣脾性,尽是惹事,莫说贵妇王妃,就算当上皇后,也没命享。”
尤芳吟一惊,她知道皇后与母亲感情疏离,但想不到一个母亲居然会这么诅咒亲生女儿,娘娘在家中时该有多么压抑苦闷。
她本就是良善忠义之人,此刻更是怜惜之情泛滥,柔声劝慰道:“娘娘莫要灰心,天无绝人之路,奴婢瞧着燕将军对您在意得紧,只是一时气愤伤了您,等日子久了他消了气,必然会待娘娘好的。您若肯对他用些心思,说不定,还能做这新朝的皇后呢。”
姜雪宁自嘲地笑了笑:“皇后?曾经我机关算尽,舍弃一切争来的位子,坐着也就那样,整日骗人、利用人、跟人斗、迎合着不爱的人,纵然享尽荣华,终究没什么意趣。”
她脑子里不由浮现出少时与燕临相处的画面,她扮作男孩模样跟燕临一起走街串巷、游湖赏花,
在青青葱葱的草地上奔跑着放风筝,在军营的校练场肆意骑着马,被燕临双臂圈在怀里教她射箭,月夜下听坐在墙头的燕临讲他以前在各地的见闻;
但凡她看上的东西,不管多贵,哪怕只是悄咪咪瞅上一眼,第二天准有勇毅侯府的人恭恭敬敬地捧着送上门;
有燕临在,父亲对她宽容了许多,母亲也不得不给面子,要是没有燕临,她进宫前的日子该有多难过!
他给了她从未有过的爱,他是她少时生命中的一道光,带她走出了黑暗压抑的生活。可是,那样好的燕临,那样纯粹又炽热的爱,却被她丢弃了。
如今再见,纵然他还有情,可二人之间隔着那么多芥蒂,恨与怨,背叛与报复,还有前朝的压力,还有谢危,那个披着人皮的魔鬼。
燕临纵然神勇,终是武将,大抵没有能力收的了场,就算他能,她也不配了。
如果,她当时没有鬼迷心窍,没有勾引沈玠,守身如玉等他回来,那现在,她该是最最幸福的人啊。
可世间没有如果,也没有后悔药,错了就是错了,那份最最纯真的爱,那段极美好的少年时光,终究是回不去了。
蝴蝶飞去,一颗泪从她眼中流出,滑落脸颊,滴到尘土里。姜雪宁穿着白色轻纱,在晚风中衣袂飘飞,仿佛随时能乘风而去。
尤芳吟心中一酸,皇后虽然骄纵了些,可对下人都是很好的,若是没有皇后,自己日子会过得更艰难,无论如何她都要照顾好娘娘。
“娘娘,风大了,回去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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