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再次响起,怀野又是一笑,也扬起声音来,对她说:
“——没看到你,少自作多情了。”
乔稚晚听了,倒是不恼,她反而不甘示弱地回应他:“知道你为什么被揍成这样吗。”
“?”
“嘴太欠了。”
怀野不以为然地嘁了声,从口袋下意识地摸出烟盒儿。
没再理她,转身走开。
许久,空气中只有潺潺的水声回荡。
烟盒儿整个泡湿了,里面没有一支能抽了。
怀野把那一根根烟拿出来,捻开了烟草丝儿,不禁有点肉疼。
早知道不买这么贵的了。
四处翻箱倒柜地搜寻一番,终于在桌面找到了个不知谁扔这儿的,里面还有三两根。
他抽出一支,放在唇上,点燃。
去找医药箱。
这时楼梯传来动静。
小丁一路小跑上了楼,把铁质楼梯踩得砰砰直响,整个人上气不接下气的。
见到房内那道颀长的身影了,小丁先是一愣。
脚步霎时刹在原地。
“小野哥……”
“……小野哥。”
小丁嗫嚅了两声,赶忙奔过来,瞧见他手臂、脸上、后背全是青紫的伤口,登时都有了哭腔:“小野哥,你没事吧,没事吧……”
怀野本来下意识地想张嘴问“医药箱在哪儿”,没曾想小丁居然瞧着他掉起了眼泪来,不等他开口,就绕着他前后左右地检查起来。
“我、我回来一直在门口等你……他们,他们带你去哪儿了?你怎么回来的?没事吧……没事吧?”
小丁碰了下他的胳膊,怀野立刻抽了口凉风,小丁赶紧收手,以为自己又做错了事情:“我、我……”
“没事儿,”怀野轻飘飘地答,仿佛挨揍的人不是他,随意拉开旁边柜子的抽屉,“有医药箱吗?”
“……啊?”小丁没从他的淡定中反应过来。
“碘酒纱布什么的啊,”怀野笑着觑他一眼,吐烟气,“我在路边睡了一觉,伤口泡了,可能会发炎。”
他的语气始终平静。
好像并没有经历过这个可怕的下午与晚上。
“……好、好,我去找,”小丁匆匆地说,也开始帮他找,“我记得上回我奶奶的手伤了用过云南白药什么的……”
“那个不行,会化脓。”怀野说。
“那、那没有的话,我出去买吧!现在应该还有药店开门!”
怀野沉吟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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