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夏……”是他。
听过很多人叫她的名字,但是只要他叫她,她一下就能听出来。
她想回答他,但是长大了嘴巴,却怎么也发不出来声音。一如他离开时的前一秒,他张了张嘴,但却什么都没来得及说。他有话要对她说……他想告诉她什么呢?
隐约听到“叮咚——”一声,沾满鲜血的子弹落在不锈钢盘里,发出清脆悠长的声响。
……
“雪夏?雪夏……”听见有人在叫她,顾雪夏慢慢地睁开眼,入目的是凌菲带着泪水的笑容。
“雪夏,你醒啦。”齐信磊也出现在她的视线里,见她醒过来,脸色微微一松。
房间里还有人在说话,是谁?他呢?景行呢?每次受伤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不都是他么。想要抬头去找那抹熟悉的身影,却不小心扯到了伤口。
“嗯~”额角传来钻心的钝痛,顾雪夏不禁轻哼出声。
“怎么了?伤口难受吗?”凌菲紧张不已。
“我去叫医生。”齐信磊说完转身就要走,衣角一紧,回头看着那只毫无血色却紧紧拽着他衣服的手。
“他呢?”顾雪夏直直看着齐信磊,誓不放过他脸上任何的蛛丝马迹。
在她太过锐利的目光中,齐信磊转身,面对着她,脸色肃然,“雪夏,景行他……”
“他现在正在抢救!”凌菲兀地打断齐信磊的话,然后深深地看了齐信磊一眼,握住顾雪夏的手,重复道:“景行他还在抢救,医生说你失血过多,休息一会儿再去看他好不好。”眼眶里晶莹点点,近乎哀求看着她。
“凌菲,景行在哪儿?”
“雪夏,你刚刚醒来,让医生检查一下了我再带你去找景行好不好。”
“景行在哪儿?”固执地继续着这个问题。
“雪夏……”这么多年的朋友,凌菲太了解顾雪夏了,以至于此刻她眼底忽隐忽现的决绝她也看得一清二楚。
顾雪夏抽回自己的手,强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雪夏,雪夏……”见此,凌菲一下慌了神。
顾雪夏苍白干裂的唇紧紧地抿着,对于周围的声音置若罔闻,毫不犹豫地拔掉手上的点滴,瞬间鲜血直涌,但她却看都懒得多看一眼,翻身就要下床。
“雪夏!”齐信磊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拦住了她。
“放开!”冷冷道。
齐信磊知道现在跟她说什么她都是听不进去的,索性闭口不言,将她又抱回床上。
不过以顾雪夏的性子,又怎么可能乖乖听话,身体刚一挨到床,马上又坐了起来,额头上的纱布被鲜血浸湿了一大片。
“雪夏!”凌菲惊叫出声,医生说她的病情还不稳定,要小心照顾,但现在一醒来就再一次扯开了伤口。
顾雪夏却仿佛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面无表情地想要下床。
“顾雪夏!你怎么作贱自己景行怎么走得安心!”齐信磊罕见地发了脾气。
身体猛然一顿,病床上的女人僵硬地抬起头,两眼通红地看着齐信磊,哑声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雪夏……”凌菲泪眼朦胧地看着她。
齐信磊目光深深,有些艰难道:“景行……已经……去世了,所以就算是为了他你也要好好活下去……”说到后面,自觉残忍,便停了下来。
一室寂静。
落在齐信磊身上的目光渐渐涣散,黯淡一片,而一旁的凌菲已经泣不成声。
“他在哪儿?”声音平静无波,又回到了最初的问题。
齐信磊沉默了好一会儿,别开视线,微微哽咽,“太平间。”
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女人的身体明显瑟缩了一下。在凌菲和齐信磊还在伤痛中时,顾雪夏已经站了起来,脚步虚浮地朝着门外走去。
“雪夏!”凌菲惊觉,看着她踉跄的步伐,急忙上前去扶住她。
“雪夏,我们先把伤口重新处理一下再过去好不好?”哭着哀求着。
顾雪夏却连头也没回,定定地看着前面,一个劲地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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