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瑜打开电脑,敲着键盘的手忽然顿了一下,仿佛是在有意回避谈这个问题,“别听她们胡说,我跟他没什么。”
“可是监控录像里好像有……”
“上班了,别再说这些了,给主任看见会扣你薪水。”青瑜的脸上虽然是波澜不惊的平静,但是心里却是突突地不安起来。她在害怕什么,被处罚赔款?还是她压根就不想让人误会她和陈起桢之间真的会有点什么。
一整天青瑜都是有点魂不守舍,把发往浙江金华的货物装到了发往杭州的袋子里,把下午要发走淘宝卖家的货物单子当成签收单子给扫了进去,那边卖家赶紧打电话过来说我货今天才发你们这边怎么给做了签收呢?还好是主任发现的及时,可是也只挽回了一部分。
青瑜觉得自从遇了陈起桢,仿佛自己的每一天都过得如此地糟糕透顶,主任似乎看出了她的心事,只是用手拍了拍青瑜的肩膀,温柔地说道,“累了的话,就先歇一歇吧,你手头上的活先让小王帮着你带点。”
一向以毒舌刻薄而著称的客服部张主任竟然没有劈头盖脸的骂她,还有回来就坐在办公室也没有找青瑜麻烦的霍总更是让她的心有些惴惴不安,青瑜早已做好了被凌迟被千刀万剐的决心了,可是当这些人都不按常理出牌的时候,青瑜还真觉得有点不对劲。
她磨磨蹭蹭地收拾东西下了班,虽然一整天都在心里给自己做了一个心安理得的心理建设,本来就是陈起桢找茬在先,她只是出于好心才去帮他找快递包裹,那一堆东西砸下来他护了她,就像老奶奶过马路的时候,我们也会情不自禁地想要去搀扶一把一样,她才没有跟这个家伙有什么瓜葛呢?
可是走着走着,到底有些良心不安,在公交车上纠结了九站路,终于决定下车去医院看望一下那个骚包。
反正就是去看看他有没有被砸成个弱智或是残疾什么的,反正就是看一眼就走,这样就算以后再撞上,那也是两不相欠。
青瑜是那种打定主意就不想轻易改变的人,天蝎座的她,执拗而倔强的她,身上总有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勇气。就像当初从高二辍学一样,为了撑起那个烂包一样摇摇欲坠的家,她只是咬咬牙,为了弟弟和妹妹,却从没有一刻埋怨或是后悔过。
医院长长的走廊上都是些行色匆匆的病人家属和端着药瓶面容疲惫的护士。这样的场景,青瑜每当想起来,都觉得像是一场艰难而心疼的噩梦。
五楼肿瘤区的那条似乎长不到尽头的走廊上,她清晰地记得,当主治医生告诉父亲,母亲罹患的是乳腺癌,并且根据病理切片看,已经是晚期肿瘤,癌细胞已经在体内开始转移扩散,传统的放化疗或是手术无疑是雪上加霜。
当你不曾经历过这些东西的时候,你永远都不会懂得那一刻面对即将失去的亲人而自己却丝毫能力去挽回去抓住的时候,那种无助的伤心和绝望的揪心。
就在这样的走廊上,父亲抱着小小的青瑜,她第一次感觉到这个铁一般硬的汉子在她的肩上哭得像个孩子。父亲从来都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家里的大大小小的人情往费都是母亲在操持,半边天空的轰然倾塌,这对一个本来就贫困的家庭来说无疑就是一个晴天霹雳。
母亲终究没有熬得过两个月,走的那一晚青瑜一直都是陪在母亲的身边,其实母亲是放心不下自己的这三个孩子,她想说什么,但忽然爆裂的血管让她再度陷入昏迷。
青瑜记得,那天晚上下了一场很大的暴雨,雷电交加,她在太平间里看了母亲的最后一眼。她其实很少会流泪,也许从小一直都是家里的老大,为了让着弟弟和妹妹,她从来都是坚强地不肯掉下一颗眼泪来。但是就在母亲的脸再次被蒙上的那一刻,忽然一个炸雷响起来,青瑜紧紧地拽住父亲的衣角,尿湿了还打着补丁的那条灰蒙蒙的喇叭裤。
后来每一次外面开始打雷的时候,青瑜都会情不自禁地一哆嗦,雷电交加的那个夜晚,她失去了此生最最亲近的亲人。
渐渐地,她对医院的这种长长的仿佛看不到尽头的走廊也会有一些恐惧,想着既然来了,那就在门外看一眼那个家伙就走。在护士咨询台询问了一下,陈起桢没有住在VIP病房里,一向自诩为最英俊潇洒的集团CEO竟然也住起了普通病房,看来这个CEO 也是山寨版的吧!
青瑜在心里小声地念叨着,天色已经完全地暗了下来,医院为了省钱,走廊上只开着一盏灯,青瑜深一脚浅一脚地在病房区看那门牌号。
在走廊的尽头,只一扇门还虚掩着,在瓷白的地板砖上映出一片晕黄的灯光,只循着那一丝的暖意,青瑜本来是想蹑手蹑脚地趴在门框上偷偷地看一眼就撤,可刚迈出一步,就看到门边一个高挑面条穿着性感时髦的女人忽然回过头来,对着里面盛气凌人地笑着说道,“不管怎么样,你怎么称呼我,我都不会介意,我只是想给你爸一个交代,”她重新扭过头来,面无表情地丢下一句,“他最近身体很不好,有时间回去看一下他吧!”
寂静而漫长的走廊上,回荡着那高跟鞋“梆梆梆”刺耳的尖锐声,青瑜靠在墙上有点踟蹰不行,那化着精致妆容的女人与青瑜擦肩而过的时候,忽然停了一下,摘下墨镜,上下打量了一番穿着朴素的青瑜,忽然皮笑肉不笑地咧了咧嘴,冷冰冰的目光射过来的时候让青瑜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真正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陈起桢第一次撞了她的时候不也是这样的居高临下的把她踩在脚板子底下吗?
不过这样年轻的女人,怎么一口一口他爸的,难道不是他的女朋友吗?想来也是,有钱人的小老婆是一波一波的,青瑜正琢磨着要不要看戏看到底的时候,毕竟能有人把毒舌霸道的陈起桢说的不回嘴的盛况也是非常罕见的。
青瑜刚在心里打了个如意算盘,忽然一抬头就看见了陈起桢那一脸惊愕的表情,声音依旧冷得像从冰窖里爬出来一般,“你怎么过来了?”
这话问的,这医院又不是你家开的,我当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了。不过这家伙走路怎么都不带声音,忽然就鬼一样提着个输液药瓶子站在了青瑜的眼前,倒把她吓了一跳,忙拍了拍胸口压惊,刚想说话的时候,那家伙却忽然一把把手里的输液瓶递到青瑜的手里,理直气壮地吩咐道,“帮我举着,举高点,我要上厕所。”
青瑜噎地差点眼珠子没掉下来,大少爷看来是被人伺候惯了,可这里不是你家,这里是医院,你让一个女孩子陪你去男厕所?
青瑜刚想扭过头去表示抗议的时候,陈起桢却已经得意洋洋地往厕所的方向大跨步了,“鼎盛集团总裁的贴身秘书,第一步,惟命是从,”他觉得不过瘾,磨过头来,净往自己脸上贴金,“伺候好了,说不定明儿我好了就赏你碗饭吃。”
切,谁要当你的贴身秘书了,可是他真的永远不给你一分一秒辩驳的机会,青瑜握着手里的这个烫手的山芋,真想分分钟有打爆他那颗鸡窝似的头的冲动。
作者有话要说:
☆、陈律师与许检察官
但是有一点青瑜不得不承认,那就是陈起桢确实是天生的一副衣裳架子,即使是这样皱巴巴的病号服穿在他身上,也能穿出一点玉树临风的气质来。
不过这种幻想也就只能维持在零点零一秒的狭小范围内,因为下一秒他那永远改不掉的大少爷脾气就能让青瑜气得直吐血。
青瑜本来就极不情愿给他拿着输液瓶,偏偏这个刺儿头不是嫌她走得慢了就是嫌她拿得低了。医院也真是要命,从走廊这个尽头走到那个尽头才看到还亮着一丝灯光的厕所。青瑜的手举得快酸断了,想着到了男厕所,就赶紧把这输液瓶扔他手上,然后撤退开溜。
可是陈起桢压根就没做停留,径直走入男厕,青瑜赶紧一只手捏着鼻子在外面“呼哧呼哧”地抗议道,“喂,这可是男厕所啊,喂……”青瑜左右偷瞄着,生怕有男人进来会捂着下面骂她是女流氓。
陈起桢倒也倒回来给了青瑜一个解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胸部平平的青瑜,然后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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