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烈微一点头,若非他这小富即安的性格,两人之间关系不会如此和睦,早就抄刀子互砍起来。
到了下午,张贯的七百余老卒送到营地。
一個个耷拉着脑袋,低靡消沉。
陈玄烈从来不废话,直接将自己拿到的赏赐分给所有人。
一千缗钱分到每个人手上没多少,踏白军现在一千六百七十五人,每人几百钱,在这物价飞涨的乱世里也就一顿饭钱。
陈玄烈干脆将李师泰的赏钱“借”来,分给众人。
又向粮料判官索要了些酒肉,在营中设了一场晚宴。
“今日只说一句话,他日必定率尔等回乡,与父母妻儿团聚,信,就干了这一碗!”
陈玄烈端起陶碗,朝着众人。
老卒二话不说,端起陶碗一饮而尽。
新来的却有些迟疑。
但在陈玄烈的注视下,终究还是一饮而尽。
“好,今日诸位敞开了吃,敞开了喝,从今往后,我们就是生死与共的手足兄弟!”陈玄烈将手中酒灌了下去。
除了相信自己,他们其实并无多少选择。
陈奉先、田克荣、周庠等人四处敬酒,吵吵嚷嚷,几碗酒下肚,很快就跟他们打成了一片。
这批人大多出自鄢陵县,都是许人,同饮一河水,抬头不见低头见。
崔安潜心狠手辣,队头以上军官全都斩了,让陈玄烈省事很多。
从几个什长中提拔几人为队头,又分十几名陈田两家老卒过去,这七百余人就算初步掌握在手中。
“长社的汉子,鄢陵的婆娘,舞阳的陶具,长葛的蒸羊!今天没有婆娘,却有酒和羊!”陈玄烈端起酒碗,与他们说起了家乡俚语,开怀畅饮。
都是许州人,东拉西扯,关系也就逐渐亲密起来。
宗族乡党抱团取暖,在任何时代都是常态。
“哈哈,早就听说陈将军的名声哩,咱忠武军响当当的汉子!”几个鄢陵老卒举起了大拇指。
“那是众位弟兄抬举!”陈玄烈哈哈大笑。
一路走来,陈玄烈在忠武军中也混出了些名声,原州邠州姑且不提,当日率兵强行出头,抵挡宋威接管忠武军,早已打出了名头。
气氛更加热烈起来,陈玄烈不禁多喝了几碗,晕晕乎乎回到自己的帐篷,倒在干草上,刚一闭眼,忽然嗅到了一阵异香。
身体往里面靠了靠,心中顿时一惊,里面竟躺着一个女人。
樱桃小嘴紧抿着,脸颊微红,满眼羞怯之意。
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符合陈玄烈的审美。
年纪不大,十八九岁的模样,不过乱世之中,人普遍沧桑显老一样,她的真实年纪应该更小一些。
即便以陈玄烈后世人的眼光,这女人相貌也不算差,一张这时代普遍的圆脸,细皮嫩肉,一看就是官宦富商人家的女子。
草贼们大多来自底层穷苦百姓,受尽了达官贵人们的盘剥压迫欺辱,因此起兵之后,举起屠刀朝向官吏、世族……
陈玄烈今年正好十九,这个年纪不想女人反而是个大问题。
也不管是什么来路,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女人惊叫一声,闭上眼睛,全身颤抖,仿佛一头惊惶的小鹿。
陈玄烈顾不上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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