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欣的手指不自觉的拂过自己的柳叶眉,没有说话,像是在思索着什么,忽然地,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拍了一下软榻的扶手,直直的站起身来。
脸上带着嘲讽和算计,冷冷的哼笑了一下,抬手便招了许嬷嬷到身侧。
“我记得……这个北江伯府的二房和西南守将赵卓是一边的吧?”
许嬷嬷听闻此番话倒是没有犹疑,直接的点了点头。
这些事她定然是早就打听清楚地,早在先前五皇子走了以后,主子便一直心事重重,虽然也没怎么提起,但平日里很多时候也是不避着自己的。
虽然主子没说什么,但自己自然不能什么都不做,不然这么多年何以在这幽幽深宫活下来?
“是,这个江锦心的生母便是西南守将的独女赵文鸳,她还有个舅舅就是现任西南大将军。”
“是了是了,前几日也是光想着锐儿想要正妃的事,光是顾着查那些可能遇到的场合,怎么相识相知,倒是忘了她那母亲母家的事了。”
柳欣说着这些话面上也洋溢上了些许兴奋。
“看来锐儿也不是因为喜欢了,倒像是因为兵权了,但是我记得这赵卓颇受忌惮的吧……若是纳了她为正妃,皇上也不知怎的就允了的。”
许嬷嬷虽然可以说很多事,但这种涉及到皇家的事,也是甚少主动说上什么的。
而一边的柳欣也似乎看起来是自言自语。
“大约事情没那么简单的,恐怕所谓的赏花宴也只是幌子罢了,但他们所求是何呢……”
柳欣这边虽然是想到了些许破绽,但没人点拨自然也是想不到更深的东西了。
“不过眼下看来倒是变得有趣了,我瞅着也是有人故意放风让我知晓那七皇子的事,许嬷嬷,你且去打探一番,看这起子话到底是哪里传出来的。”
许嬷嬷一边应是,一边不急不缓的走出了殿外,出门后还着意招来了两个丫鬟吩咐了两句,才匆匆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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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江伯府,千扉阁
“简直胡闹!”江清泉直接重重的将手拍在了书案上,扬起的风尘倒是掀翻了在一旁的几页书信,脸色铁青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父亲不是说了,我可以自己择一人。”
江锦心虽然语气是凌厉的,但姿态倒是放的很低,恭恭敬敬的蹲身做了一个福,眼神也是没有退却的看着眼前的人。
“安煜王府的世子总归是比酆千擎要好上一些的吧?”
江清泉闻言也是愣了一下,并没有立刻回话。
比起那个阉人自然是要好上千倍万倍,但眼下的局面也是确实像是失去了控制,他不禁想起了昨日和大哥在密室里商谈的情景——
“二弟,你可知,你那捧在手心里的丫头是真正出息了呢!”江谭海背手而立在博古架的前方,不急不慢的把玩着架子上的一只樟木雕刻的摆件。
江清泉想到了临来路上侍卫的回报,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他竟不知自己的女儿有了这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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