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这是真的。”这样说,她会比较开心。易行果然从她眼里看到了前所未有的神采,那不是面对他时的挑逗和戏谑,在括苍面前时,哪怕只是提到括苍时,她都会露出这样的目光,那不仅仅是爱慕,甚至是崇拜和神往。令易行不解的是,即便在他的面前,柔荑从来不掩饰这一点,如此一来,柔荑与他的关系变得十分诡异。
“真是美好得难以相信。”柔荑托着腮,斜着脑袋,从鬓边垂下的步摇明晃晃地闪着光。
虽然如此说着,易行还是从她的话语间捕捉到了什么:“既然是企盼已久的事,王妃的心中还有何种顾虑呢?”
“顾虑?”柔荑摇摇头,“没有,哪里会有顾虑?我很开心,开心得不得了啊。”
难道,只是自己想太多了吗?易行暗自叹息,否定了内心的担忧。对柔荑来说,只要有括苍一切都好,他本就是个局外人,何必非要插入其中不可?
“易行,你还会走吗?”易行摇头,柔荑开心地说,“那太好了。易行也不要走了,那就真的一点点顾虑都没有了。你不在的时候,我也很想你的。听说你在那边打仗,常常都会担心你打了败仗、受伤了、死掉了。”
易行并不喜欢在边关提着脑袋的日子,但一想到回到广源后与括苍、柔荑相处的尴尬,柔荑这样的语言真是令他哭笑不得:“王爷说,如果我厌倦了,可以回来广源。飞翎调入行伍,总指挥使的位置空出来了。”
柔荑欣喜道:“那正好,我们也可以经常见面了。”
易行一怔,难道不是不再见面比较好吗?当他看着柔荑,又发觉她的神情是那么认真单纯的,在柔荑的心里,或许确实没有任何其他想法。她喜,她怒,她言,她行,不过都是随着她变化不定的心情而已。易行的嘴角勾了一下,沉默地眺望风景。
从屋里传出急促的脚步,易行没有兴致回头去看,很快那人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夫、王妃,王爷催您了。”柔荑摸了摸额头,觉得自己清醒多了:“那我走了。”也不知易行有没有听见,柔荑走向浣纱,挽起她的胳膊,“还是你扶着我走,我眼睛花。”
柔荑从后门悄然走进升平堂,向括苍行礼问候。括苍指了指她的席位,示意她入座。柔荑安静地坐回位子上,吁了一口气,堂上的舞女很快吸引了她的目光。
水面蒸腾的薄烟在帷幔间缭绕穿梭,这是王府的浴室,只有王爷和王妃可以享用的浴室。柔荑怀着忐忑的心情轻轻踏入这陌生的浴室,看得出这里经过了精心的布置,帷幔和流苏都是崭新的,浴池的西侧摆着一张贵妃椅,东侧是一架六扇的屏风,屏风后似乎别有洞天。
柔荑绕过水池走到屏风前,屏风上以金漆纹绘,画的均是美貌仕女,其中一人颔首低眉、酥胸半露,十分应景。柔荑伸出手,在屏风上抹下一层水汽。突然从屏风后绕出一个婢女:“参见王妃。请王妃卸妆沐浴。”柔荑被她吓了一跳,然而什么都没说,便跟着她进到屏风后的房间里。这里摆着梳妆台和衣架,也有一扇通往外面的门。
婢女们把沉重的发髻卸下,柔荑的脖子如释重负,她不由得扭了扭脖子,安慰它这一天来的辛劳。柔荑坐到水里,回头见还有两个婢女立在身后,问:“王爷呢?”婢女答道:“王爷道今日赐王妃沐浴流花池,他只在他处简单沐浴。”怎么有趣的地方,他怎么能不来呢?“你去叫他过来吧,这里多好。”年少的婢女脸一红垂下了头,默默地从东边的小门出去。
柔荑环视四周,问:“厅里有两扇门,这里还有一扇门,都通向什么地方?”留下的唯一一个婢女回答:“厅里的东门外是走廊,连接丹阁和紫阁,从这扇小门出去,也是可以到的。”紫阁就是从前王妃的卧室,丹阁是王爷住的卧室,不过括苍从来都不住在那儿,如今两幢都是空屋。婢女补充道:“紫阁都打理好了,王妃今夜就可以入住。”柔荑撇了撇嘴:“那里是住过死人的地方。”婢女尴尬地解释:“王府也是有这个忌讳,所以王妃年老或者生病的时候,都要从紫阁搬出去的。严格来说,紫阁里没有死过人,请王妃安心。”这么想来,先王妃也是病逝在别院的。柔荑不吱声,把下巴贴在水面上。
括苍从正门走入浴室,那个年少的婢女就停留在门口不肯再进来,柔荑兴奋地从水里站起来,括苍急忙在唇前竖起手指:“我是偷偷来的,这样传出去,未免招人笑话。”柔荑向婢女使了个眼色,婢女会意躲了出去,她趴在池边抱住括苍的腿道:“我就是想跟你一起洗,有什么好笑的?”
括苍坐在池边,中单被柔荑弄湿了一片,披在肩上的鹤氅落在潮湿的地面,也慢慢晕开水迹。他是腾兰王,他的妻子是王妃,毕竟身份特殊,纵然心里相爱甚笃,面上总是疏离客气的。他们之间隔着身份、道德、礼法,寻常夫妻的爱昵,不敢去尝试。突然接到柔荑这样的邀请,让他且惊且喜,偶尔尝试一回也不错。
括苍捞起一捧水,洒向柔荑的肩膀。她的身材纤瘦如故,括苍的手拂过她脖颈下微凸的锁骨,无论容貌还是个性,这么多年来柔荑并无半点变化。括苍偶尔会讨厌她过分的热情,但在见到这张脸时,所有的喜欢和厌恶都只会变成无限的欲望。括苍以为再美丽的花朵都有凋零的一天,但是,为什么唯独她依旧美艳得招摇?甚至,不会令人看腻了这张脸。
柔荑爬出浴池,跪在地板上,双手抱着括苍的头轻轻吻上去。括苍揽紧她摆动的纤腰,身上的水让柔荑原本灵活的身体更像一条蛇,双腿不知不觉盘上了括苍的腰。
括苍一手撑在柔荑头旁,一手娴熟地撩起中单解开裤带。柔荑侧过头,看着他的手,突然凑上去亲了一下。再扭头看着括苍,脸颊上飘起两抹嫣红,细密的水珠布满吹弹可破的肌肤,仿佛桃花瓣上的朝露,在颤抖的灯光下,折射着宝石一样的光辉。
她用修长的手臂抱紧身上的男人的身躯,十指在他的背后交叉,这样一种姿势,就像一个圈套把他紧紧套住,让他再也逃不脱。她用她的美貌、她的身体、她的孩子将这个男人套住,却还没有想过他会不会想逃离。果然括苍被她搂得透不过气,挥手甩开她的手臂,柔荑只好小心地抓住他的肩。
“王爷,以后紫阁就是我的屋子吗?”“嗯。”柔荑担忧地问:“可是,王妃会不会回来?我特别怕鬼呢。”括苍苦笑了下,喘了几口气:“那你想住哪儿?”她可真会挑时候,这么紧要的时刻,竟然转移了话题。柔荑问:“我可以自己挑吗?”“嗯。”括苍只暂停了那么一下,继续该做的事。柔荑含糊不清地道:“嗯……望仙台?”一点不想纠结这个问题的括苍不假思索:“随你。”
作者有话要说:
☆、天阶夜色凉如水
柔荑刚刚被册立为王妃,王府中就开始大兴土木,并且是将广源最高楼望仙台整改为柔荑个人的寝室,这种行为在广源上下招来一片质疑之声。熙风堂东阁的屋檐下,立着两个人影,翘首望着望仙台。
“自王兄即位以来,除却整修宗庙,不曾动过土木。民间都说,王兄是推崇俭朴、爱惜民力的好王爷。柔荑夫人甫一扶正,王兄即下令整改望仙台,让百姓大失所望。坊间议论,饶是一郡万姓,重不过一个绝色的王妃。”
括苍讪笑:“推崇俭朴?我说过吗?我不过是觉得,没有必要的事,就不要去做。”
旖堂问:“那将望仙台改为王妃的寝室,是必要的吗?”括苍不语。旖堂明白兄长的性格,这其中应当是有什么隐情:“王兄,可有什么隐情?”
“不小心答应了她。”旖堂语塞,括苍回首,看见他难以置信的表情,“如此,而已。”旖堂确认道:“不小心?”括苍镇定地点头:“是不小心。但既然答应了,总不能将说出口的话收回来。一座望仙台而已,她喜欢,就给她吧。”
惊讶过后,旖堂忍不住轻声笑了:“我以为我们兄弟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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