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碧喜姊姊方才的提示—所有的名牌都写错了。既然我知道了坐在‘和惠’位子上的是您,那么坐在‘怀烙’位子上的自然不可能是怀烙,而是和惠,坐在本该属于您位置上的,才是真正的怀烙公主。」
四周一时无语,彷佛如此简单的推算,却无人能想到。
有些问题,明明可以一蹴而就,偏偏却被世人想得复杂如天书,永远无解。
啪啪啪啪—
有人轻轻鼓起了掌。
坐在中间的人儿,轻掀面纱,为如此简单而精准的推算给予小小的喝采。
她本以为这世上除了自己,再无人能知晓答案,没料到,这清逸如白云的男子却识破了她的计谋。
她,甘拜下风。
「哈哈哈,」曦福大笑,「表妹,妳输了,我这个额驸,岂不是当定了?」
「表哥,」怀烙淡淡回答,「可惜谜是这位公子猜出来的,我要嫁,只能是嫁给他。」
「你说什么?」曦福脸色一变,「他是代我答的,方才的推算方法,也是我告诉他的。」
「是吗?」她眉一挑,语气有些不以为然。
「当然了,刚才我与他商议了好一阵子,就是教他化解之法,妳没看见吗?」曦福故作生气。
「是吗?」她再次问道,不过这一次,却是对着叶之江问的。
叶之江星眸微垂,没有迎视她的目光,亦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表哥,」怀烙一阵失落,收回视线,抬眸恢复狡黠笑颜,「我问你,有三个袋子,一个装着花生糖,一个装着松子糖,一个两样掺半,三个袋子上的标签都写错了,你要尝几颗,才能把标签全贴对?」
「啊?」曦福完全没听懂,「妳说什么?」
「几颗?」她执意问。
「当然是……一个袋子尝一颗……三颗?」没说尝四颗,已算他聪明了。
「不,是一颗。」她公布解答。
「什么」他惊讶,「不可能!」
「表哥,这跟刚才猜身份的那道谜原理是一样的,没理由你猜对了前一题,却答不出后一题啊,」怀烙笑,「所以,刚才根本就是你表弟的功劳。」
曦福哑口无言,身子怔在原地,久久不能动弹。
「表哥,你其实不想娶我吧?」她低柔地道:「那又何必逞强?我会去跟皇阿玛说,今日相亲,我对你一见钟情,可惜你早就心有所属,不能勉强。」
她转身步入画舫舱中,将舱门阖上。
她不敢回头看那清雅如玉的男子此刻是怎样的表情,方才他的垂眸不答,似乎已经伤了她的心……
奇怪,一个陌生人,她何必在乎他的表情和反应?
但为何,她又对他有那般熟悉的感觉,彷佛前世相守了一生,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能了解对方的心意。
她知道,方才他被迫说谎,因为受制于曦福。她能感到他的身不由己。
他,到底是什么人?真的只是纨贝子的表弟而已?
第二章
他不叫纳那性德,他姓叶,名之江。
他是汉人。
曾几何时,「汉人」这两个字成了一种屈辱,在华夏大地沦为二等奴隶——这种屈辱,从叶之江识字起,就深刻的感受到。
如果,他不是出生在一个诗书礼仪之家,或许还可以浑浑噩噩的生活下去;如果,他的兄长还健康在世,或许他对于满清还不会如此憎恨,但一切在他十五岁那年都定格,此生除了「反清复明」这股斗志,他不会再有别的抱负。
从长春园归来,在晚霞满天中,他推开家门,看见寡嫂正坐在院中做绣鞋。
他的家,据说在前明时期富丽堂皇,占据整条街道,京中无人不晓,而如今,只剩柴门旮院,断壁残垣。
「之江回来了,」叶夫人看见他进来,放下她手中的针线活,微微笑道:「我忙着刺绣,倒是忘了晚饭,灶里还有两个馒头,你先垫垫肚子,我这就去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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