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姓严的什么时候才能消停?”,娇娥咬牙道:“明明是他家做错在先,遭到报应,反倒没完没了的坑害我家,看来不赶尽杀绝反而是错了。”
“没事,没事,出了长安城我再收拾他。”,古力轻轻地拍着娇娥的手安抚道。
洛嬷嬷朝这边看过来,娇娥脸上红了红,嗔道:“你现在还是个异邦男人,和我这么亲近,不怕露馅吗?我承认我哥哥还要靠你相助,但你还是注意些,别让我父母白白增添心事。”
“难道你父母会嫌弃我吗?”,古力有些不悦。
“嫌弃?这又是从何说起?你的身份特殊,让我的父母知道了,除了要等大哥安全回来之外,还要白白增加担心。”,娇娥也有些不悦,大宛国人果然是不好沟通。
古力总是这么不注意,若是哥哥在西域出了什么事,长安城再又有心人传点谣言,妥妥的一个通敌跑不掉了。娇娥打定主意,要给哥哥好好说说,千万不要犯糊涂。
古力一天都心情沉闷,难道她是希望赵兴的父母认可自己的吗?古力摇摇头,不对,她是大宛国的公主,才不需要像个小媳妇一般呢,不能这般感情用事。
被打断腿的严延年躺在床上哼唧,这次情形很不好,郎中来看过,说很有可能会落下残疾。
严彭祖的脸色郁郁,大哥这阵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哥,你不要骗我,是不是最近得罪了谁?怎么会这样?”
“得罪?”,严延年突然想起张博的事,恍然大怒道:“赵义从狱中出来,便开始报复我了,哼,张博那个蠢货,真是白费了我的苦心。”
“大哥,你也是圣人弟子,怎么能做这样的事?”,严彭祖真难以想象,这种让人家破人亡之事,也是大哥干出来的。
“怎么不能做,你不也是想收拾那个赵兴吗?”,严延年理直气壮地反诘。
“大哥,我那都是想替您出气啊。”,严彭祖的嘴唇有些颤抖,他违背着良心,一遍一遍地尝试去做这样的事,却被大哥这样说。
“好了好了,你去接母亲吧,让母亲安安心心地过个腊祭礼吧。”,严延年没有心情讨论这些。
严彭祖赶着牛车在城门外接到了母亲。严母年纪虽然大了,身体还很康健,她一直留在东海郡,由三个儿子轮流侍奉着,日子过得很惬意。
“二郎,大郎呢?”,严母高兴过后,问起了严延年。
“大哥他身体不适,母亲,您……住到我那里去吧。”,严彭祖不想让母亲见到大哥那个乱七八糟的家。
“到底怎么回事?大郎要不要紧呢?母亲自然是要住到你那里去,但也要先到你大哥家里住了才行啊,否则与礼不符。”,严母有些糊涂,又问:“二郎,不是说你家中买了马车,现在怎么又成了牛车了?是不是在长安做官,花费太高了?若是不够,母亲和弟弟们可以支助你啊。”
“不是……,阿母,您先上车,我们路上慢慢说。”,严彭祖的鼻子红了,眼圈也红了。
还是阿母好,不像大哥,越来越冷漠、不近人情了。
严母见状也不多问了,心情有些沉重,坐上了牛车,慢慢朝严家走去。
真相总会有败露的一日,高高兴兴来和长安城的两个儿子们过腊祭礼的严母,终于发现了儿子们竭力隐瞒的真相。
“阿姑,您不能走啊,难道是媳妇伺候的不好,让阿姑生气了吗?”,彭氏跪在严母面前,苦苦哀求。
阿姑是来长安城和两个儿子团聚,过腊祭礼的,可眼下,腊祭礼还没有到,阿姑说什么都要走。
难道是自己这个媳妇伺候不周吗?彭氏有些害怕,哭着求道:“阿姑,您来长安城不是和我们一起过腊祭礼的吗?是不是媳妇做的不好,惹您老人家厌了……”
“好儿媳,不管你的事,都是我那两个逆子做的好事,把他们祖宗的脸面都丢尽了。”
严母赶快安抚彭氏。
彭氏的眼神有些闪烁,她也有些看不上大哥,可是长兄若父,严彭祖又一心维护着严延年,彭氏有些话就不好劝了。
“母亲……阿母……您这是何故?您千万不能走啊,惹阿母生气,儿子死罪死罪。”,得了消息的严彭祖匆匆赶来,脱了冠帽,跪下梆梆地磕着头。
“你们两个不孝子,我要回东海郡去,眼不见为净,实在是没脸见人了。”,严母越想越生气,拍着腿大哭起来。
严延年也被抬到了弟弟家中,兄弟二人哭求母亲不要回东海郡。若是阿母连腊祭礼都不和他们过,便回了东海郡,两人也不用做人了。
“阿母,一切都是儿子的错,二郎不过是为了我,儿子以后再也不敢做坏事……”,严延年大哭起来。
严彭祖见哥哥哭成这样,眼泪水都给吓回去了,大哥一向坚强的很,很少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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