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大约一刻的样子,赵家的大门开了,赵义和于永两人出来,两方叙话必,将人迎了进去。
于家半个时辰前来了赵家,赵义、林晖和于永几人在书房里将条件理了一理。林天的那个建议,让于永磕舌不止,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因为严母要来,怕赵家没有长辈,与礼不合,于夫人也来了赵家。
这是于夫人第一次来女儿住的地方,听林氏和娇娥介绍,于夫人点了点头,看来大女儿过得虽然不算富贵,却也富裕。
赵义之前表现出不怎么愿意攀亲,于大人又不能在风口浪尖上认亲,双方都同意瞒着林氏,后宅之内勤来往即可。
于夫人知道女婿如此这般,不由得高看了赵义一眼,对于大人道:“女儿是个有福气的,女婿倒是对女儿情深,也有志气。”
“那以前林家绣纺的事又怎么说?听说以前两人也是闹的够呛,这个女婿先看看吧,若是叫女儿和外孙们受委屈,立即与他和离就是。”,于大人不置可否。
“过几日你先将娇娥认作干孙女,两家多走动,多看看赵义这个人。”,于大人道。
于夫人到了赵家,见赵家上下井然有序,林氏脸上光彩焕发,洛嬷嬷又是从宫里出来的,心就放下了一半。
问起家中事务,随意地聊聊夫妻二人的琐事,于夫人的心又放下了另一半。
娇娥见于夫人对她们母女如此关心,心中的问号越画越大。
但于夫人的确让她感到亲切,娇娥出生之时,家中祖母祖父、外祖父外祖母均已不在,于夫人如此亲和,让娇娥觉到了来自祖辈的恩宠。
听说严母带着严家的人已经到了门外请罪,于夫人再三建议林氏母女带上纱帽,理由也很现成,两人的容貌太好了,还是深藏在家中吧,免生枝节。
林氏因为上次的劫持事件,闹的许久都不敢出门,听了于夫人的话,深以为然,便催着娇娥也带上纱帽。
严母带着严家的人在大院里,便跪了下去,行了大礼,口称教儿不严,死罪死罪。严延年大冷的天还光着上身,趴在门板上,大哭道:“赵大人,臣错了,每当午夜梦回,总被吓醒,臣做的错事太多,死罪死罪。不敢请求赵兄的原谅,只求赵兄能够看在家母年纪大了的份上,抽打臣解解恨吧。”
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娇娥冷眼瞧着,这鼻涕是生生冻出来的。
严母也在一旁哭泣,连声道:“赵大人,老妪舍下脸面,求了于夫人来说合,真是惭愧。我这个儿子是家中大郎,阿父早逝,自小吃了不少苦,老妪要带五个孩儿,疏忽了对大郎的管教。没料到他犯错至此,老妪没脸求赵大人原谅,只求赵大人能出个气……”
严彭祖上前,将哥哥身上的荆条解下,递到赵义面前。
赵义看那荆条上,连刺都没有去掉一根,知道严母是来真格的。
严母在东海郡教子甚严,五个儿子都很有出息,是出了名的贤母。
赵义拿着那把荆条想狠狠地抽打严延年一顿,但如此,究竟落了下乘。
他笑着道:“老夫人请起,晚辈那里敢这样。”
林氏上前将严母搀扶起来,于夫人也劝慰了几句。
严母见赵义只是婉拒,便知道大郎将对方得罪的狠了,便伸出手去道:“是老妪教子不严,还是老妪亲自来打吧。”
严母拿过荆条,狠狠地朝严延年冻的发青的脊背上抽去,打在儿身,痛在娘心。严母打着打着眼泪就忍不住流了下来,但是手上的劲却没有松。
没几下,严延年的背脊上便血花花的一片。
严彭祖心疼老娘和大哥,喊道:“阿母,让儿子来替大哥吧。”
赵义面上一脸惊诧,内心愉悦无比。
于永见差不多了,咳嗽了一声。
想着还有条件要让严家答应,赵义松了口,道:“严老夫人,千万不可再打了,严兄的身体还伤着,这般受冻又受打,只怕又要重病一场了。”
娇娥虽然恨不得再给严延年几下,但也配合着,连忙唤夏婆子等人,务必要熬制一锅浓浓的生姜汤水来。
严母哭着收了手道:“赵大人,老妪感激不尽。”,说罢掩面,不忍心再看大郎身上的伤。
众人不再站在院中,由赵义在前面领着,进了正房的厅堂,叙礼坐下。
于夫人和于永是贵客,便和赵义、林氏坐在正中,林家和严家相对而坐。娇娥和广哥坐在母亲身边。
严母见娇娥和林氏二人在家中也带着纱帽,将面容遮住,不由问了一问。
赵义面上有些尴尬,道:“上次夫人和小女出门,被……看了去,生了事。夫人存了心结,既不愿出门交际,也不愿意在家待客。因长辈们要来,她俩不敢不敬,便带了纱帽见客,请莫要见笑。”
严母也逼问过二郎,知道这些事情和大郎也脱不开干系,听了此言,心中更是犯堵。
故而,赵义提出希望严延年这一支不再在长安城中任职时,严母连问都没有问严延年的意见,便点头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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