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杰这才发觉是在七楼,而且就在“AIA”大厦里,刚才那带路的家伙,要他蒙上眼睛,结果是开了车子兜了几个圈子,又回到原地来,只不过是由大厦的后门进去罢了。
乘仆佣专用的电梯降落到底层,走出大厦后门,却已不见他租用的那辆轿车。
好在爱之歌夜总会近在咫尺,附近兜生意的“的士”特别多。趁着天色已黑,郑杰惟恐被人发觉她的不伦不类打扮,视为标新立异的奇装异服,迅速招呼一辆的士过来,偕同她登车匆匆而去。
直到这时候,他们才惊魂稳定,松下了一口气。
郑杰总算不虚此行,救出了白莎丽,当即吩咐司机将车驶向美伦大酒店。
但他忽然想到,白振飞和伍月香,是为了白莎丽而去见程宏的,现在她已安然脱险,他们去见程宏的结果却不知如何?
同时他刚才信口胡说,说香槟总部就是举办香槟皇后选举的总部,使庄德武信以为真,居然亲自带着大批人马前往水晶宫夜总会了。
万一双方发生误会,以至冲突起来,那岂不是他闯出来的祸?
并且白振飞和伍月香也去了,尚不知道是否已回美伦大酒店,因此使郑杰又暗自担上了一份心事。
白莎丽终于忍不住问:“你几时来吉隆坡的?怎么会知道我落在了那班家伙的手里?”
郑杰虽然心烦意乱,但不得不回答她说:“我和白大爷今天刚到,另外还有位新加入的赵小姐。我们查明了你和伍小姐的落脚处,就一直在美伦大酒店等你们,结果等了好几个小时,才等着了伍小姐一个人回去。听她告诉我们,知道你跟踪那两个家伙,一去就不知去向,也没有一点消息。所以白大爷和伍小姐就决定去水晶宫夜总会,从查明香槟总部的来龙去脉着手,以便判断出你的下落。我则单独留在旅馆里,怕你万一回去见不着人。谁知他们刚走不久,就突然有人打电话给伍小姐,说你发生了意外,要她赶去。我接了这个电话之后,考虑再三,最后才决定亲自赶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不料竟中了那班人的诡计,被他们把我骗进了那座大厦!”
白莎丽茫然问:“那你怎么告诉那家伙,把香槟总部和香槟皇后混为一谈?”
郑杰苦笑说:“当时我是担心你的生命安全,出于迫不得已,才信口胡说的,想不到那家伙居然会信以为真!”
“白大爷和伍月香为什么去水晶宫夜总会?”她又提出问题。
郑杰回答说:“因为你跟踪的那两个人,他们企图暗算的老头儿就是水晶宫夜总会的大老板。香槟总部以不择手段,企图迫使他就范,把这次的竞选暗地交由他们来接办。由于他不接受,所以他们才恼羞成怒,准备向他施以毒手的,伍小姐在救了他之后,离开夜总会时,几乎也被人劫持。幸而她非常的机警,非但脱了身,反而还击昏了企图劫持她的家伙,送去交给了那位程老板处理。因此发觉你可能出了事时,她就带着白大爷去见程老板了。”
自莎丽脸上露出一片诧异之色说:“这就奇怪了,那个几乎遭到暗算的老头儿,就是从那座大厦里出来,走出停车场去取车的。而行刺他的两个家伙,在失手之后,没有阻止伍月香的车子把那老头儿救走,也匆匆进了那大厦,好像所有事情都发生在那座大厦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郑杰也无从解释,他想了想,判断说:“说不定那两个家伙已发觉被你跟踪,所以来了个金蝉脱壳,从前门进,由后门出去!”
白莎丽忿声说:“也许他们是故意想把我引进大厦,使我落在那班家伙手里呢!”
正说之间,车已到达美伦大酒店,停在了大门口。
郑杰付了车资,偕同白莎丽下车,以最快的速度进入酒店。在无数好奇诧异眼光注视下,他们简直窘迫万状,狼狈不堪,连电梯都不敢乘,就由楼梯急急直奔二楼。
尚未走进二○七号房间,便见甬道里有几个大汉,正在与一名年青漂亮的女郎发生争执。
那女郎似乎是理直气壮,嗓门特别大,忿声嚷着:“告诉你们不是就不是,为什么你们偏不相信?”
郑杰定神一看,这女郎正是他从香港带来的女飞贼赵家燕。
他不由地暗自一怔,不知道这女郎在跟那些大汉争执什么,急步走过去喝问:“怎么回事?”
那些大汉一见郑杰走来,一个个立即严阵以待,摩拳擦掌地准备动手。
赵家燕急加解释说:“他们并没有恶意,可是硬把我当成五小姐六小姐的,我一再否认,他们偏不肯相信,真是有点莫名其妙!”
“哦?”郑杰扫了那些大汉一眼,冷声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大汉们尚未开口,赵家燕又抢着说:“是这样的,我在旅馆里等了你们几个小时,左等右等也不见你们回去,我就跑到这里来了。正想按二○七的门铃,突然有两个家伙走到我身旁来,不由分说地就要把我架走。幸亏对面房间的这几位冲出来相救,把那两个家伙吓跑了,接着他们就跟我五小姐六小姐地纠缠不清起来……”
其中一名大汉挺身上前说:“伍小姐,请你别误会,我们是奉了程老板的命令,来这里暗中保护你的呀!”
赵家燕不禁向郑杰苦笑说:“你看,他还在把我当成伍小姐!”
郑杰已明了,他们是把赵家燕误认作伍月香了。
于是笑了笑说:“老兄,多承各位相助,但你们弄错了,她并不是伍小姐,伍小姐已经去水晶宫夜总会见程老板啦!”
那大汉似信非信地说:“可是,刚才那两个家伙,为什么……”
郑杰又笑笑说:“大概他们跟你们一样,把她当成了伍小姐吧!”
那大汉这才相信,遂说:“既然伍小姐已去见程老板,我们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的,再见!”说完便偕同其他几人,连对面的房间也不回了,就匆匆离去。
白莎丽已取出房门钥匙,开了房门说:“有话进房来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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