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的情绪蔓延,纵沈沉笙不是甚么省油的灯,却也从未面对过如此针对自己的危急困顿的时刻,不由惶然地摸索着,探到一片柔软的衣物、触碰到一处温热的胸膛,又接着不知磨蹭过陆淮胸前敏感的什么地方。
他这会难得没有藏着坏心思,只是想寻找温暖的隐蔽。
不曾想这种乱摸却绷断了本就艰难控制住自己呼吸的陆淮神经上的最后一根弦,忍不住闷哼出声。
沈沉笙暗想坏了!果不其然这下来人直奔此处,顿时衣柜里动作暧昧难言的二人迎来了光明的照耀,令人浮想连篇的姿态直接被外面的人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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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若琛方才见陌生宫女对陆淮说了些什么之后,陆淮就急匆匆地走了,甚至算得上失礼地没有理会他的询问、还把他扔在了原地面对一群狂蜂浪蝶般包围着他们的热情官员,若说心中没有气是假话。
他只想追上眼前人的脚步,坦然地说出他心中的不安和愤懑,他想说就算是狗,也需要来自主人的安抚。
不然会让他这种无家可归的恶犬没有任何安全感可言,会令他委屈地找到借口,暂时丢下自愿套在脖颈上的枷锁去做出些以下欺上的逾矩事儿来。
可是他不能。他是陆淮的“友人”,是他的“兄弟”,还不能暴露出低劣的心思来,否则就连那可恶的裴羽都比他有优势的多。
当下他既然被放在这里,就老实做好陆淮交予他的任务便好。
换种思路想想,好像乖巧地、大方地替他应对这些烦人的迂腐书生感觉也不错,像贤良的当家主母礼貌地迎接外宾,帮着忙碌的老爷分忧。
这般想之后,一朝翻身做“主母”的程若琛替“兄”敬酒的举措都真诚了许多。
那些人真心想敬酒的却不是眼前与他们言笑晏晏的探花郎,虽现下刚与他相交的人觉着观感不错,但他们中也不乏同届当初有搭话过程若琛的臣子。
知人知面不知心,虽然状元、探花都是风姿卓越、才华出众的贵人,但即使已过去了小半年,一点不都不似耐心礼貌的陆淮,说自己写的一文不值、对自己文章点评尽显犀利与高傲的程若琛仍然是笼罩在他们的心头阴影。
加之他本身出身低贱,也就是个商贾之子,与身世清正、即将升迁的陆淮可谓云泥之别,相交价值亦没那么高,不值得他们放下身段专程来交好。
于是年轻臣子们便草草搭话了几句,饮下一杯酒后就强颜欢笑着去了另一边了。程若琛得了解放犹有些意犹未尽,见美好的臆想到此为止,心头有些不甘。但终于能循本来的意去见陆淮,也是件好事。
虽其他话语没听清,思及方才婢女口中的“偏殿”,他就像嗅到了熟悉味儿的犬,循着主人清甜的气息就去了。想到偏殿的位置,又模了一支蜡烛揣在袖里,没想到居然真的派上了用场。
漆黑幽深的殿里听不到人声本是正常,可是他分明听的不可能出错,陆淮一定就是来得这里。
程若琛不甘心地往前探,撞见地上鬓角淌血、昏迷过去的人猛地一惊,生怕这是他心上那人,连忙俯身查看。
见了是白家不成器的长子后便松了一口气,可又想着,莫不是这人见陆淮美色,要对他做些什么恶心事儿,欲逼迫陆淮他才作此反抗?
想到这儿,他更是担忧陆淮出了什么事,想告知自己与他可以同他分担,却没曾想听到心上人憋闷气急的声音时慌忙推开柜子,会看到这样令他目眦欲裂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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