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怎的,这个念头虽在刘婉清的脑中一闪而逝,心底却就此留下了痕迹。忽又忆起柳如心落水被救后,第一次见她时,眼底流露出的刻骨恨意!刘婉清顿时心颤不已。倘若她的猜测全部是真,那么,她穿越者的优势,在柳如心面前还有何前程可言?
不行!不管她的猜测是真是假,柳如心那个贱人决不能在留在这个世上,否则,她将会是她这一生最大的变数,她也会因此而变得寝食难安!
忽又想着,若她猜测是真,那么,依着柳如心眼底对她的滔天恨意,是不是代表着前世的她,预谋已经得逞?这样想着,又不由沾沾自喜起来,这些个古人,又哪有她21世纪时尚女郎的脑壳聪明。这一段猜想,虽然看似很荒谬,但是,她本身就是另一个时空的亡魂,所以,她更加相信大自然的神秘力量。
真不知未来的走势如何,刘婉清忽然变得期待起来。
“你,笑,笑什么?”南宫羽徽打了个酒嗝问道。此刻的他脑子已经开始迷糊,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没,没什么!”刘婉清正想着心事出神,根本就忘了身边还有这样一号人,咋一听见声响,顿时手慌脚乱起来,颇有种做贼心虚之感。
“呵呵呵……你不用怕!我不会告诉别人的!只是,你跟丹阳也算是有着一半相同血脉的至亲,为何你们俩人给我的感觉却是天差地别呢?呃!”又是一个酒嗝,此刻的南宫羽徽说起话来,已经有些大舌头了。
“哦?怎么个天差地别法?”刘婉清好奇的问道。面上却状似羞涩的一笑,又顺手理了理鬓角的碎发,等着南宫羽徽接下来的评价。
“恩,怎么说呢?”南宫羽徽蹙眉,思索了许久,这才继续说道:“丹阳看似豪迈,就如同一头丛林中的猎豹,很容易便挑起男人心底的欲望,却又不会让人觉得她轻浮;在面对算计自己的人时,她敢于不顾形象的反击回去,收放自如,哪怕伤人伤己,也是不死不休,却不会让人觉得她阴毒;闲暇下来,又恬静的如同一个人偶,可是,那望族贵女身上才该有的气势,她一点不少,却又不会让人觉得她冷漠,不好接近。不管哪种,她身上的那股大家之气都不会被磨灭。
至于你……”南宫羽徽不由向刘婉清身上扫去。
“怎样?”刘婉清一颗心被他吊起。她从不知柳如心还有这个本事。不过,却一点也不羡慕,她身为穿越女,本就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存在,她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里。不是一个本土女那个比拟的,哪怕那个柳如心真的是重生而来。
南宫羽徽摇了摇头,闭口不谈。刘婉清急了起来,不由再次出声问道:“怎么样,你就说嘛!干嘛吊着人家的胃口又不说话!”声音里带着连她自己也未察觉的嗲音。
南宫羽徽只觉得身子一软,不由笑了起来,道:“你啊?我虽与你初次接触,但你却给我一种浑身没有三两骨头的感觉。那种感觉,恩,怪怪的,说不上来。尽管你掩饰的很好,我却感觉的到。而且,在你身上,我还感觉到一股很阴柔的感觉。这种感觉,只有在那种经常耍弄心计的人的身上才会体现。由此可见,你这女人,很不简单!呵呵……”最后一句,南宫羽徽说的很轻松,状似玩笑般。却让刘婉清听的心神一颤。
“而且,你还给我一种不真的感觉。虽然你身上同样有着名门贵女才有的气质,但却表现的不够自然,就好像你是在模仿谁一样,东效西颦,懂吗?就是那种感觉。很假,很做作!呵呵……
不像丹阳身上那种骨子里透出来的尊贵,仿佛她本身就是如此!”
这就是人们情人眼里出西施!
刘婉清不自在的干笑两声,看着地上已经醉的不像人话的人,讪讪的道:“瞧你这人,喝醉了酒就开始瞎得得了吧!算了,本小姐大人大量,就不跟你一个酒鬼计较了!不过,我那表妹你也莫要再肖想了哦!她配不上你!更何况,本小姐早已将她许配给了别的男人,莫不是你还想她一女侍二夫不成?”说完后,像是为了出气似得,又在他的脸上拍打了两下,这才准备转身离开,哪知,却被南宫羽徽攥住了手。
只听南宫羽徽无比认真的盯着她,一字一句的道:“不,本世子不在乎的!呃……你,回去告,告诉丹阳,本世子只遵从心的召唤,从不会在乎门当户对一说!也请她不必在意我父母的意见,只要本世子愿意,他们也是没办法的!呃!”南宫羽徽大着舌头,断断续续的将话说完。
刘婉清却一字不露的全部听进心里,眼珠子转了两圈,不由问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真的不在乎门第的高低?难道,国公爷同国公夫人也会放任你胡来?你可莫想哄骗我那无知的表妹。”
“自然是……”南宫羽徽断断续续,话未说完,便昏睡过去。刘婉清对着他连喊几句,都未听到回应,又伸手在他脸上拍了拍,依旧没有半丝反应。
刘婉清见四周无人,本想就此走开,可又怕他躺在这里受了凉气。抬头看了看,寻了一块还算干燥些又有阳光照着的地方,使出浑身力气,将南宫羽徽拖了过去,虽只有短短的一段路程,仍旧让她觉得吃力不已。
刘婉清现在的这具身子身材比较娇小,而南宫羽徽乃是一米八多的男儿,身子又矫健的很,自然不是她能够吃得消的。等她将南宫羽徽搬到目的地之后,早已将她累的气喘吁吁,只见她光洁的脑门上也被一层细密的汗珠给覆盖,刘婉清伸袖擦拭了下额上的汗珠,对着南宫羽徽那睡熟的身子说道:
“真不知那个小贱人还有什么好的,不过是空有一个郡主的虚衔罢了,竟能将你们这些男人迷得神魂颠倒的。除了这些,她哪里有本小姐来的实在,上得厅堂,入得厨房,也不知你们男人的眼睛个顶个都是怎么长的,如此一个绝色放在眼前,看不见也就罢了,还学着人家崇洋媚外,赶时髦!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一个千年的老古董,你懂得什么才是真正的时尚吗?真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的蠢货!哼!”
刘婉清对着睡熟的南宫羽徽又咕噜咕噜的抱怨一通,这才心有不甘的转身离开。
而那边,苏紫缳的计划也在进行,她一路问了好几个太监宫女之后,终于摸清了厷诏帝的去向,一路懵懵懂懂的朝着御书房的位置走去。
当她看见‘御书房’三个磅礴而又威严的大字时,别提内心有多激动。想了想刘婉清说过的话,她并未直接闯进御书房,而是又拐过一圈之后,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红漆木的木盘,上面还摆放着一个杯盏。
再一次看向那巍峨的殿门,苏紫缳心里不免有些紧张,手心里甚至还出了一层冷汗,可是,想起只要迈进那个大门,今后等着她的便是泼天的富贵,心里不由一阵悸动。理了理仪容,感觉并无不妥之后,这才捧着托盘,步履优雅的向那御书房的大殿门口行去,待遇到看门的小太监后,率先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递到那小太监手中,笑道:“奴婢奉我家郡主之命,特向皇上请罪来了!还请公公能够帮忙通传一声!”
那小太监收了银两,自然也乐得帮她跑一趟。隐约过了有盏茶的功夫,便见那小太监跑了出来,将苏紫缳迎了进去。
当苏紫缳进了御书房的时候,心内有个小小的声音,一个劲儿的呐喊着。这便是天子办公的地方,原来,一切离她竟是如此之近。只要她一伸手,便能唾手可得。
苏紫缳内心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厷诏帝抬眸看了来人一眼,便又低头批示起手中的奏折来。那般李德全已经走了过来,道:“郡主有心了,就把东西交给我吧!”
李德全伸手去接,却被苏紫缳巧妙了避了开来,只见她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的向厷诏帝行了一礼,道:“奴婢紫缳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德全手中一空,心中隐生怒意,面上却是不显。只愣愣的站在一旁,便不再说话。
“起吧,听说是丹阳让你过来的?”厷诏帝状似不经意的问道,手中的动作却是一点不慢,甚至连停滞一下都不曾。
苏紫缳心中一窒,咬了咬唇,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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