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咧嘴一笑:“那是,你可是我英明神武的二哥,若是亏本生意,你当初怎么会这么轻易地便许了我呢?”
德歆抚掌而笑,片刻停下问我:“下一站,可想好去哪儿了?”
我拈起一枚黑子,目光在棋盘上顿足片刻,唇边露出一抹微笑。而后一声清脆落子,大局已定:“西宁。”
虽说目的地是西宁,但我因为心中有数,依然拉着德歆一路从浙江路经江西、两湖两广,名曰顺路,实则游玩,又取道云南,这才进入青海境内。时年康熙五十八年七月。
西宁驻地边陲,地势开阔,是典型的西部城市。位于青海省东部,东有险关危隘,易守难攻;西有烟火鼎盛的庙宇佛堂,更有一道黄河重要支流湟水河自西向东贯穿全市。西宁四面环山,气候宜人。作为东西商贸重城,行旅商贩,往来不绝。
我抱着甄儿坐在一家酒楼的二层,从窗口俯视着楼下的街道。
路上走过一队巡回交岗的队伍,士兵们身穿戎装,步伐齐整,目不斜视。一抬手一落足,发出齐刷刷的声响,一看便知是一支训练有素的精兵。
“听说大将军王的主力部队已经分别由青海、四川和云南分别进驻西藏了。”旁边桌上有人交谈着,我不由自主地支起了耳朵,向那桌的方向倾了倾身。
“这位十四皇子可不简单那,年纪轻轻就被皇帝由固山贝子超授王爵。”一旁有人挑起了话头,立刻就有人附和道:“可不是吗。那天大将军王进驻西宁的时候,城门外那可是黑云压城,一呼百应啊。你是没看见,咱们的大将军生的那是目如虎睛,鼻似悬胆,就跟天将下凡一般!”
一番话还未说完,我差点将喝了一半的茶水喷将出来。目如虎睛,鼻似悬胆,天将下凡?是不是还少了一把青龙偃月刀?好好的一清秀孩子被说成了这样,要是十四听见了,还不知道是该笑该哭呢。
但经他这么一说,我面前立刻浮现出十四身披金甲,坐跨紫骝,长臂一振,三军齐呼的模样来。七年未见,那个神情倔强的青年终究是成长为了一代大将军王。从云南一路到西宁的这段日子里,便已经听说十四大军的动向。先行的部队在西藏已经夺回了部分失地,这一仗,就目前而言还算顺利。
不过顶点和深渊也只有一步之遥,当十四的光芒快要接近那高不可攀的座位时,却在下一秒就被甩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这样的滋味,我甚至只是在今天这样一想,便觉得痛不可当。
那桌乱糟糟的谈话突然变得刺耳了起来:“以目前的形势来看,要是十四阿哥打赢了这一场仗,这空悬的王储之位,恐怕就非十四阿哥莫属了。”
“是啊,是啊。”桌上的其他人均纷纷点头。
我心里一沉,要不是之前那番可笑的面部表情描写,或许我真的会以为这是十四在制造舆论,为以后的争储做准备。
不管怎样,这样的谈话,对于十四来说,并不是一件有利的事情。
我轻轻一咳嗽,故意扯大了嗓门叫道:“小二,来一碟爆炒猪舌!”
旁边桌上的人自然听出了我的言外之意,一个黑脸汉子当即将碗筷朝地上一拍,瓷碗“啪”的一声摔得粉碎,溅了一地的碎屑。
那大汉捋了捋袖子,露出胳膊上茂盛的汗毛。估计是看见我一副柔弱模样,忽然□了几声,晃悠悠地朝我走来。
走到咫尺之近的时候,我已经能够闻到他身上浓烈的劣酒气味,眉头皱了起来。甄儿和我并排而坐,正在里侧。她看了看那个大汉,又看了看我,嘟着小嘴道:“额娘·,那个叔叔长得好难看啊。”
声音不大,但是清脆的童声却可以刚好让那边桌上的人听个明白。
桌上爆发出一阵粗鲁的笑声,有人开始发出嘘声。二楼其他人的目光也被吸引到了我这里,整层楼除了那桌以外,再无其他声响。
“小妹妹,叔叔我虽然丑点,不过可以保证让你额娘□,喜欢得紧。”那汉子瞟了一眼我,又盯着甄儿看了看。
对面桌上的人笑得更欢了。我冷笑一声,置若罔闻,只是对立在一边腿肚子早就吓得打抖的小二轻描淡写道:“小二,我说的爆炒猪舌呢?”
那孩子这才如梦初醒,鸡啄米似的点头:“好的,这位客官您稍等。”便一步三晃地慢悠悠地离开。
“这位大哥,是不是也喜欢吃猪舌?倒不如一块儿吃吧。”我见他还站在我面前,便用筷子指了指前面的空位,并不看他,自顾自地开始吃菜。
“哈哈,这位夫人那你可就说错了,这猪舌比起美人舌来,那可是差得远了。你们说是不是
啊?”这下子不光是那桌的人在笑了,二层其他桌上有的男人也嗤嗤地不怀好意笑了起来。
我在心中不慌不忙地算着时间,手下的筷子并不停歇。楼下终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我的心里一松。那大汉却突然将手伸向我的下巴,我身子不动,只是对甄儿笑道:“甄儿,还记得昨天师傅教你的那招么?”
甄儿嘻然一笑,心领神会,手上的两根筷子像长了眼睛一般穿过我脖子和下颚之间的空间不偏不倚打向那大汉的肋下。
黑脸汉子本能的反应挥手一挡,身后却不知从哪飞来了一把快速旋转的扇子,只轻轻一划,便听得一声及清脆的“撕拉”声,随后便是那大汉的痛呼出声。
周围的人倒抽了一口冷气,下一秒个个均是噤若寒蝉。一层人的眼睛全部都盯住了楼梯口,大气也不敢出。
一个身穿青衫略有些清瘦的男人慢慢走了上来。那人乍看像是南方人士,清秀俊逸,神采飞扬。但是仔细一看,清秀五官上比江南人更加深邃的眸子和更加高挺的鼻梁,却出卖了他的真实出生。
“二哥,你怎么才来?我可是点了你最爱吃的爆炒猪舌喔。”我站起来笑眯眯地越过黑脸大汉的肩头对德歆说道。
“我这不是正赶上了吗?”德歆笑嘻嘻地冲我走来,那个大汉连忙灰溜溜地逃回了原来那桌,不再做声。
德歆一撩袍子,在我面前坐下,目光厉厉扫视了一周,所有人都开始装作没事人一样喝酒的喝酒,吃饭的吃饭,只是聊天的声音莫名多了几分虚张声势的成分。
我还是头一次看见德歆这幅表情,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见他又恢复了平日嬉皮笑脸的模样,知道他老人家下一句估计又是自恋金句100条之类的,赶紧发问打住他的话头:“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胤禛确实暗中授意年羹尧减少对军中的供粮。不过在战争结束前应该不会有什么大动作,毕竟唇寒齿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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