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落红
“姐姐,你在写什么?”一只小手冷不从从后面使劲儿拍了我肩膀一下。说是使劲儿,但毕竟是个小孩,力道只像是轻轻挠了几分。但手中笔却就势一撇,墨迹擦过了半张白纸留下长长一道印记。
“时儿,今天怎么得了空进来?”我搁下笔,回身弯腰将他抱在膝上坐下,一边还得忙着阻止他不安分的手去抓那撂在笔架上一字排开的毛笔。
“今天阿玛和几位额娘去三叔府上赏荷了,所以先生就放了我半天的假。”弘时冲我嘻嘻一笑,乘我不备两只小手一下子勾上了我的脖子:“姐姐,你还没有告诉时儿你在写什么呢。”
“姐姐在练字呢,胡乱写的。”我摸摸弘时的头,好言哄道。
自那日我明了胤禛的态度之后,就愈发的不愿出门。但心里不愿白白在这雍王府里住下去,总觉得是受了胤禛的恩惠一口气咽不下喉。从戴铎口中旁敲侧击得知最近康老爷子对水利这块抓得愈加的紧,但胤禛却苦于公务缠身难以抽出时间继续笔记,便着戴铎去书房取回了以前那些水利书籍,继续整理未完的资料。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两不相欠了。
“时儿也要练字!”一听到这练字二字,弘时一双眼睛立刻闪了起来,当即便要挪到书桌前方,一手伸向笔架。
我对小孩子向来无力招架,只得柔声笑道:“时儿乖,别着急,让姐姐来带着时儿练字,可好?”
弘时想了想,又探头看了眼我纸上字迹,才拍着小手乐道:“好!”
他身量还小,我便让他站在了凳子上,对着书桌铺上一张空白宣纸,抽出一管青竹柄的小狼毫沾了沾墨,便递给他握在手中。
“写什么呢……”弘时望着面前的白纸,自言自语。
“时儿喜欢什么咱们就写什么。”我笑眯眯地摸了摸他的头,耐心道:“没事儿,时儿可以慢慢想,想个最喜欢的。”
“恩……”弘时的眼睛滴溜溜转了几圈,忽地一笑道:“姐姐,我们就写‘梦为远别啼难唤,书被催成墨未浓。’吧?!”
我吓了一跳,问道:“这是先生教你的?”
“不是。”弘时得意的摇了摇头,扬声道:“是昨天我到阿玛书房找他的时候,看见阿玛在纸上写下的!”
我愣了愣,随即又笑道:“好,时儿喜欢,那便写这个罢。”说着握住了他的小手,引着他的笔意在纸上慢慢写下一首李玉山的《无题》:
来是空言去绝踪,月斜楼上五更钟。
梦为远别啼难唤,书被催成墨未浓。
蜡照半笼金翡翠,麝薰微度绣芙蓉。
刘郎已恨蓬山远,更隔蓬山一万重。
飒飒东风细雨来,芙蓉塘外有轻雷。
金蟾啮锁烧香入,玉虎牵丝汲井回。
贾氏窥帘韩掾少,宓妃留枕魏王才。
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我教的认真,时儿也写得认真。一首诗下来,看着纸上娟秀清丽的一排蝇头小楷,两人俱是颇有成就感的相视一笑。
“姐姐,这首诗是什么意思啊?”弘时就是一个十万个为什么,任何事物到了他这里总是要打破砂锅。
我一时口结,半晌才失落一笑道:“姐姐也不知道。”
弘时似乎对我的敷衍大为不满,撅了嘴巴道:“姐姐不告诉我,那我就去问阿玛!”说着便抓着那张纸跳下了凳子跑了出去。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小小的身影骨溜溜跑了远去,神色却不禁一黯。一寸相思一寸灰,胤禛,你的相思我不知是为谁,只是我的相思你一直都看不见。
我走在雾气朦胧的草地上,露水沾湿了罗袜,从脚底传来沁心的凉。前面人影绰绰,似乎是一个人,却又像是一群人。他们似乎交谈着什么,喧闹的声音在荒寂的空地上清晰可闻,就像附在耳边一般。可是就算我再如何努力,却始终听不清他们谈话的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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