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了宫门后,宋辞观察着闻笙的神情,问道,“你诈宋沂?”
“嗯。”闻笙点了点头,所幸圣上之子并不多,即便是她猜错也没什么,以齐晏多疑的性子,宋沂定然不好过。
想到此处,闻笙不禁眯了眯眼,然而还不够。。。
宋辞边走边看向侧门停放的两府马车,又开口道,“这齐晏身上大概有故事,我两次见他,身上皆有血腥之味。”
“血腥味?”闻笙微微蹙眉,“可我观他面色并不像受了伤。”闻笙南下时常与军医一起,虽未刻意去学,却也在诸多实操中多了些一知半解。
宋辞闻言瞳孔微睁,忽然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什么。
上一次她与齐晏相离较远,夏日花草飞虫皆有自己之味,所以那血腥味虽浓,然她却并未多想。
而冬日空气之中的杂味甚少,停留却久,让她更好辨别。
且。。。倘若齐晏真的受了伤,怎会不予以包扎,可这两次相遇,齐晏身上皆无药味。。。
宋辞似窥探到什么秘密一般,环视了眼四周,低声道,“那血腥之味夹杂些许异味,更像是女子的月水。。。”
闻笙同样一怔,齐晏同阿浔一样,也为女子!?
但南浔自小服用了特制秘药,从无月事,齐晏身处皇宫之地,又如何敢留下这般把柄。。。
两人神色各异,又带着疑惑各自归府。
闻笙才入府中,便有下人来报,说相爷在大堂候着,请她过去。
她脚步微顿,轻应了一声。
绿玉见此,眉头微皱,低声阻拦道,“小姐。”
“无碍。”闻笙摇了摇头,转身向大堂走去。
大堂内,闻有政无甚神情端坐在主位,闻笙目视前方,躬身唤道,“父亲。”
“嗯。”闻有政开口问道,“去哪了?”
闻笙未有隐瞒,“去了趟宫中,寻了六公主。”
闻有政闻言盯着闻笙久久未言,半晌才沉声问道,“你是何时结识的南浔?”
闻笙向来不喜外出,甚至连宫中之宴,若非必要,也常是能避则避,如何能结识到南家那位?
闻有政沉声问道,“可是竹里居开业后?”
闻笙摇了摇头,“在那之前。”
“何时?”
“在那之前,我可以先问父亲一个问题吗?”闻笙抬起头来,自进屋后头一次直视闻有政的眸子。
闻笙看来的视线执着又疏离,闻有政微顿一瞬,沉声默许。
闻笙沉思片刻,她想问,若是那日车上之人是她,并未牵扯到宋家,凭您之力可能查到宋沂?
她还想问,倘若那日她在那车上,他当作何处,是否也会命人验她清白。
她甚至想问,前世为何查不出宋沂,又为何前世不验她身…
可她看着父亲的眸子,最终只问出最为直接的一句,“女儿想问,宋沂为何还在朝中?”
闻有政听懂她话中的质问,敛眸反问道,“你期望听到什么答案呢?”
闻笙睫毛轻颤,“我心中无期望,父亲说什么,女儿便听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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