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看出女皇是真的想念王惜之,毕竟多年亲情,所以才会在王惜之发兵之后,女皇一病不起。
“有皇奶奶如此关心,之王一定会过得很好。”顿了顿,我又问,“皇奶奶,您有怨过之王么?”
听了我的话,女皇先是顿了一下,而后摇头,“也许开始时有些气恼吧,但后来仔细想想,这事其实也怨不得她的。”说着,女皇回头看我,“凤儿,其实你也怨不得之儿恨你,因为,若不是你回来,她真的会继承大统,这一点毫无悬念。除非,朕还有第三个孙女。”
我笑了,点头,“皇奶奶,孙儿从来没有恨过之王。”我只是把她当做对手罢了。现在她不在了,我倒是感觉我的生活像是缺少了但色彩似的。大概这就是大脑之中的某根紧绷的弦突然松掉的感觉吧。
“没有恨过,那就好。”
女皇抬手在画旁拉动卷轴,那幅画缓缓升起,我皱眉,难不成画后面藏着什么?
画的后面是白色的墙面,什么都没有。
只见女皇扭动了旁边桌上的花瓶,一扇门就那样出现在墙壁上,然后缓缓向两边打开。里面黑洞洞的,似乎是一座密室!
“皇奶奶,这里怎么会有密室!”话语难掩惊讶。
女皇没有答我的话,而是径直走了进去,我忙也跟了进去。
女皇用火折子点亮墙壁上的灯,密室内一下子亮了起来。我发现其内建着一个大大的神龛,神龛前还摆放着一个萤光闪闪的东西,没看清是什么。
“皇奶奶,这是哪儿啊?”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有些心绪不宁,这到底是哪儿?
女皇走向前去,在蒲团上跪下,“凤儿,你也跪下吧。”
“哦。”
我依言走向前,随着女皇向神龛内供奉的神磕了一个头。我觉得我的心绪更不宁了,不知道是为什么,我只感觉这种感觉似乎在哪里体会过。是哪里呢?哎呀,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我抬头仰望神龛中的神像,神像拈花微笑,面容生动靓丽。那双眸子更是栩栩如生,与我对视着,让我有一种被人看穿的感觉,竟突然有一种感觉,觉得,觉得她和我是一体的……这个人……我似乎也在哪里见到过,好面熟……
“皇奶奶,这神龛中供奉的女神是谁?”我问,其实我心中已隐隐有了答案了。
“还能有谁?”女皇笑,“当然是优昙女神了。”
“优昙……女神……”
我眼睛眯了一下,我想起来了,我想我知道我是在哪里见过她了。记得我刚入帝国之时失忆的那一段,我曾整晚整晚的做着相同连续的梦。我梦见的那个白衣女子,虽然我从来没有看清过她的容貌,但是我有一种感觉,她就是她!
原来,优昙女神很早便以出现在我的梦里过了――
只是,我恢复记忆之后,那个梦就再也没有继续过,我也变得很少做梦。我还记得那个梦的最后,好像是我看见了一个白衣男子的背影,很飘逸的那种……
“凤儿。”
我还犹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忽听女皇叫我,“嗯?皇奶奶何事?”
“凤儿觉不觉得女皇的神像与一个人颇为相似?”
“一个人?谁?”难道女皇也做过那个梦?
“你。”
“……什么?我?”我忙抬头再去观察那神像,呃……我就说怎么那么面熟,原来……真的像么?有三分相似吧。
“凤儿你知道么?这也是另外一个朕开始时就对你另眼相看的理由。朕当日见到了你,朕就觉得,这大概就是天意。”
天意……听到这两个字,我莫名的打了个哆嗦。再抬头看女神神像,确实很像。难道真的是天意?天意让我穿越时空,天意让我降生朝国,又辗转来到这里,难道这一切真的是天意么?
“凤儿,优昙女神的尊容不可亵渎,神像也是非常秘密的,整个优昙帝国也就只有你现在眼前的这一尊。这个密室也并不是朕建造的,自优昙女神创世以来大概就存在了。千百年来,这里供奉着女神的神像,和女神的法器,琉璃盏。”
琉璃盏?这个我知道,月影默跟我说起过。
女皇将神龛前放着的那个闪着蓝色荧光的东西小心捧起,蓝光乍开,那是一个琉璃水晶材质的半透明灯盏,美丽异常,惊心动魄。
我望着灯盏,咽了口口水,“皇奶奶,这就是琉璃盏?”
“嗯。”女皇点头。“琉璃盏与琨玉一样,是历代女皇所掌之物,现今,朕既已决定将皇位传与你,此琉璃盏也该交由你来保管了。”
说着,女皇将琉璃盏递到我面前,示意我接过。
我望着那隐隐发光的琉璃盏,久久不敢伸手去接。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我总觉得,只要我接过了这个东西,一切将都会有所改变的。
就像我当初接起了白玉珠便恢复了记忆一般,这琉璃盏会不会又会让我记起些什么,亦或是,忘记些什么?
所以我不想接。可是琉璃盏上像是有什么磁场似的,鬼使神差的,我就从女皇的手中,接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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