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高明的母语是日语,掌握的外语主要是英语。他通晓历史,熟习古文,但是对古文汉字进行读写,和使用汉语进行日常沟通,是两码事。
所以他们经过一番艰难的尝试,临时采用英语作为口语的过渡语种,辅以汉语古文书面语。
就是日式英语和意式英语的交流现场,那画面太美。
区役所的工作人员听他们对话时,都戴着痛苦面具。
埃琳娜的父系家族,在西西里岛扎根数百年,从自保性质的自卫队开始,运营过程中早已变质。比起与时俱进的“热情”或者“蛤蜊”,它的内部规则要守旧得多。
诸伏高明对埃琳娜的家人最初的认知,她的父亲是家族的正式成员,母亲早已去世。
她本人则是一位不太接地气的艺术家。
非常符合刻板印象那种,敏感纤细神经质,日常生活中会搞砸一切,作息成迷饮食无规律,灵感来时不管不顾的那种,艺术家。
……能够一个人离家出走,躲避家族追踪,几经辗转,顺利抵达心爱之人的家乡还顺利存活,已经是她的独立生活能力大爆发的结果了。
诸伏高明只通过一个清晨,短暂的交流,辞不达意的表述,就推理出,埃琳娜在遇到景光之前,生活在一个微缩版的“楚门的世界”中。
——由于她“特别”的作画能力。
在她的认知中,那些画作是她的“预言”具现化。即使到现在,她的世界观也牢不可摧,谁也别想说服她。
特别在哪里呢?
作为高明对她的言辞表示信任的感谢,她当即绘制了一副速写:
打开衣柜的冷静初中生,和两眼失神的小学生,相见的一瞬间。
这是她绝无可能曾经目睹的画面。
幼年的景光躲在衣柜中,亲眼见证双亲惨遭杀害,受到极大惊吓,陷入失语和轻度失忆的糟糕状态。高明回来后,找到并安慰弟弟,询问案件细节。
当时景光七岁,埃琳娜八岁,高明十三岁,分别在相距甚远的两个国家。想必以景光的性格,不会轻易对人吐露详细到这种程度的童年伤痛。
就算他说了,埃琳娜也不可能看到当时的情景:包括兄弟二人、景光视角打开的柜子与后面的家具及天花板、高明视角柜子与地板砖的花纹。
而她笔下的画面,过于清晰笃定,简直就是现场照片,经过图像处理软件,转化成速写风格。
高明看到的成品的第一眼,意识几乎就要被吸入其中,回到中学参加夏令营回来,入目满室殷红的惨烈之夜。
从她的画作的魔力中挣脱出来,需要极大的意志力,可她对自己作品的异常,看起来一无所知。
高明试着以古诗文诠释意图,但是她没听懂,没像之前一样作答。
和她的书面交流要更容易一些。
中文汉字繁体字与日语汉字旧字体,有许多相通之处。埃琳娜告诉高明,这是她看到高明的第一眼,高明身后的背景图。
而她来的时候,手里攥着的那卷人物肖像,也不是高明。是景光。留了胡子显得比实际年龄大了五岁以上的景光。这对刚刚求婚成功的情侣,聊起彼此家人时,埃琳娜根据恋人的描述,出于好玩,涂改成高明的景光。
去掉涂改痕迹,恢复画作原貌,长成了毕业前寄回来的照片那样的景光,微笑着看向画面外的人。
这次高明没有抗拒画作的吸引力。
他沉浸其中,见证了景光与埃琳娜的初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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