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吃点东西么?”花非花站在离展绍床榻两步远的地方, 小心翼翼的出声询问。
展绍抬头木然的看她一眼,复又垂下眼帘,幽幽问道,“在 梦里也要用膳吗?”
花非花叹息一声,明白展绍这是还没有从打击中回过神来, 固执己见,逃避的认为是在自己的梦里,还没有醒来,劝声道, “展绍,你不是在做梦,快点起来吃点东西吧!”
展绍闻言愣了一愣,然后勾起嘴角嘲弄,附和,“是呀,我 怎么会在梦里呢,刚刚那刺鼻的桃花香明明闻得一清二楚,刚刚 徐子清的身影明明看得一清二楚,我怎么会在梦里呢……”
看着展绍失神的喃喃自言自语,花非花心底一酸,温和的眼 眸中己经有了湿意,半仰着头吸一口气,抑住快要流出的泪水, 惆怅想道,沧海桑田,两人彼此相爱,却又这样的痛苦折磨,要 到何时还是尽头,脑海却出现另一张温淡如风而又淡漠疏离的脸 庞,如果将来他也能如此为她,便是死而无憾了。
“我去给你端点饭菜。”说完,花非花拉开房门,焦急的朝 苏言房中走去,她看不下去了,展绍似入了魔怔,一直自言自语 。不管生也好,死也罢,徐子清总得给他清楚的交待,不能就这 样不明不白的将他放开。
青白的脸色,憔悴颓废的眼神,如此折磨下去,展绍会死的 。
走近苏言的房间,就见苏言一袭白衣落寂的站在门外,低垂 着眸子凝望手中的娃娃,发呆。
花非花的脚步声惊醒了他,抬头,就见花非花衣袂翻飞行来 ,一脸急色,快步的走至身前,“徐子清在不在里面?”
苏言海蓝眸子中的孤独落寞己然消弥,冷冷的看眼花非花, 微颔首,移开挡在门前的身子,无声让道。
花非花敲门时,徐子清正泡在冷水里解春药,听到花非花的 询问,知她有事,起身将衣服穿好,湿发随意的散在背后,弄得 外衫上湿了一片。
“进来!”徐子清正系着腰带,花非花果然敲门,徐子清随 口应声。
花非花推门而入,看见徐子清湿漉的长发,也知道她在干什 么,几步上前,擒了她的手腕,就要拉着徐子清往外走去。
徐子清一把甩开花非花的手,冷声问道,“你不是去看绍儿 了么,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花非花见她那淡然无情的模样,不知为何,突然为展绍不值 ,她还真是冷面阎王,展绍己病得如此严重,她还能如此悠哉的 沐浴,有些恨恨埋怨道,“展绍都快要死了,你还能如此悠然的 沐浴,你好哇,徐子清,我第一次看到像你这般冷心绝情的人。 ”
说完,解气的看着徐子清刚刚还冰冷的脸宠,此刻变得乌云 罩面,阴森吓人。却吓不着她。
花非花拍拍徐子清的肩,“你快去看看吧,就算是分开,也 要让他分得明白,我个人不觉得你如此对待他与让他死有何分别 。”
徐子清冰冷的眸中,黯然闪过,她何曾想如此待他,只是事 不关己,关己则乱,她己有悔自己采取的方式太过于决绝,但想 到如果自己再自私的留下他,以后可不止如此,黯然伤神总比丢 掉性命好。
前世时刻活在死亡边沿的她,正是因为知道生命的珍贵,才 如此的狠心绝情。
花非花推搡着一脸矛盾的徐子清,她不知道徐子清为何如此 矛盾,但却知道徐子清如果再不去,展绍恐怕不用等以后,现在 命就己去了半条。
徐子清最后还是去看了展绍,刚进房门,就见他脸色苍白的 几近透明的睡在床上,宝蓝色的被子还有柔滑盘缠的青丝让他显 得更加的瘦弱惨白,如果不是胸膛还有微弱的起伏,徐子清几乎 以为他己经去了,徐子清如被雷轰,脑中一片空白,难抑哽咽的 上前低低唤着,“绍儿。”那躺在床上的人却没有任何反应。
“绍儿……”徐子清抚上展绍裸露在外面的细长脖颈,手掌 下的温热,让她悬着的心落了下来,摩挲着他有些硌人的锁骨, 眸中深痛,似乎全身除了痛之外,她己没有别的感觉。
花非花悄声退下,将这片静谧的空间留给这对苦命的鸳鸯。
才出房门,就见一抹白色身影悄然的立于船舷,落寂暗淡目 光透过门缝朝房里望去,花非花对着他歉然一笑,掩上房门。
她知道苏言喜欢徐子清,但爱,从来都是无理的东西,她们 两人中间,没有苏言的插足之地。
子清展绍
窗外温暖的阳光突然透过船窗洒在靠窗的榻上,阳光下,空 气里浮着的尘埃,萦绕着展绍,如轻纱随光波动旋转,展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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