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秀也只当不知道。
但是其实两人都是心知肚明。
“那,能不能再帮我一个忙?”沈攸缓缓地说道,声音依旧低沉婉转,十分动听,让怀秀焦急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
“什么?”怀秀万分担心。沈攸现在的样子根本就是强撑的。
沈攸将手伸进了怀里,然后掏出了一个东西,缓缓地递给怀秀。
怀秀不明所以,但还是伸出了手。
向来无情冰冷,高高在上不容人质疑的长生殿殿主沈攸,此刻做着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十分吃力缓慢。
怀秀看得心疼。
“这是……”怀秀看着手上这块触感冰凉的牌子,问道。
即便是从沈攸怀里拿出来的, 还是那么冰冷。
沈攸喘了几口气,凤眼眯起。
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说道:“本殿主说过,你是可以和我并肩的人,如今……只有你配接手长生殿。”
“你这是在交代后事?”怀秀瞪大双眼,“你以前不是很厉害么!不是差点掐死我么?怎么现在还没死就要把长生殿托给别人?”怀秀内心一直是有些害怕沈攸的,而如今沈攸一下子变成这样,让她觉得有些接受不能。
就如同一个高高在上的形象忽然崩塌了。
“咳咳……”沈攸歪着头,大口地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
“起来,我带你去找大夫!你有没有认识的很厉害的大夫?”怀秀焦急的站了起来。
沈攸懒懒地靠着树,黑衣洒落一地。
“本殿主从没受过伤,这是第一次……”
“……”怀秀的动作忽然顿住,看着他,两眼酸胀。
“但是,本殿主有点后悔了……所以……你必须,接手长生殿,补偿本殿主……”
怀秀不语,看着沈攸。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沈攸说这么多话,第一次看到他脸上脸上不再是冰冷的表情,第一次看见他的笑不是冷笑。
“好了,本殿主有些乏了,先……先睡了。”
随着最后一个字说出口,沈攸闭上了眼。
怀秀缓缓蹲下,嘴唇颤动,最后,瘫坐在了地上。
红衣与他的黑衣交缠,围绕着他们。
怀秀颤抖地将手缓缓地伸向他的鼻子,嘴里说道:“我……我现在就去杀了……”
说到这里,她忽然顿住,双眼亮了一亮。
还有气!
“沈攸!”
“沈殿主!”
“邪教头子!”
怀秀不敢晃他,只能一遍一遍地叫着,可是沈攸就是没有反应。
她再一次将手伸到了他的鼻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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