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渊低头看着她,又生无可恋的闭上了眼睛。
颓然的又坐了下去,瘫软的像没有骨头的人一般。
苏宁看了直皱眉。
拿过药箱,将解酒丸放在温水里化开。递给他,道:“把这药喝了,会舒服一些。”
卓渊摇摇头,不说话。
苏宁眉毛都快拧的打结了,趁他不备,捏着他的下巴,一下把药灌进他的嘴里,用手捂着他的嘴不让他吐出来。
终于还是喝了下去,慢慢松开手。正要拿下来,却被他突然握住,他双目失神,牵引着她靠近自己,然后把头靠在她的怀里,无声的流下了眼泪。
这仿佛失魂一般的卓渊,苏宁从未见过,见过他运筹帷幄的样子,见过他威风凛凛统帅三军,气势汹汹攻城掠地奋勇杀敌,见过他意气风发的样子。
这样的脆弱无助,失魂落魄的他让人无从适应,本能的苏宁伸出另一只没被握住的手回抱了他。
“宁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怎么办?”
“你教教我。”
苏宁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是哭了吗?他哭了?他哭了!
“卓渊首领,我就是出一趟远门,我还要回来的,又不是不回来。”苏宁试图安慰他。
卓渊苦痛的摇着头。
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哄不好了呢?
苏宁将手抽出来,双手抱着他的头道:“好了,我相信我能被治好的,到时候我一定会回京城的,好不好?”
卓渊不说话。
“那。。。那我发誓我。。。”
卓渊不愿听她发誓,抬起头望着她。
昏暗的房间只有一盏微弱昏黄的油灯,苏宁背灯而站,卓渊眼里是认真的审视,从眉眼鼻梁到嘴半点都不放过的仔细看着。
苏宁心里有些发毛,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卓渊细细的看着,不知道是当年自己太小已然忘了母亲的长相还是苏宁脸色惨白,看不出正常女子的颜色,从而模糊了自己的判断。
绝望的闭上眼,又无力的瘫软在椅子上,顺手摸过酒壶,又一次想给自己灌酒,苏宁赶紧一把夺过酒壶,很是严肃的道:“你不能再喝了。”
苏宁看着揪心,谁也不说到底怎么了,这要怎么处理?
放下酒壶,拉扯着他,想将他拉起来,可是高大的身躯,自愿堕落,哪里是她能拉得动的。
“你等着,我让钱三来带你回房休息。”苏宁实在拉不动,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卓渊伸手拉住她,依然还是死鱼躺一般闭着眼。
“你不要我走,那你就跟我走可好?”
卓渊无意识的摇头。
突然又放了手,忍着胸口被憋炸的郁气,声音都是颤抖的道:“你走吧,别回来,永远也别回来。”
苏宁道:“你是说醉话还是当真的?”
卓渊又是一阵沉默,苏宁去拽了拽他,卓渊用力甩开她的手,吼道:“滚呀,我让你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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