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来便罢了。”皇帝听她声气与平日不同,捧起她的脸问:“怎么了?在怨我前些日子冷落你?”悠然看着他的眼睛笑得清浅:“为何要怨?你先是皇帝,然后是哥哥,最后才是玄烨。这一点区别我总是记得的。”皇帝叹了口气说:“又说这样的话,诚心要让我难过吗?”见她又垂下长睫,遮住星子一样的眼,放低声音哄道:“好悠然!别恼了好不好?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咱们这么多天没见,你说隔了多少秋了?你就舍得生我的气?放心吧;我都处理妥当了,以后咱们俩个一处好好地,再没有旁人可好?”
悠然但笑不语不置可否。
接连两日皇帝都在听风阁歇下至后半夜方起身回乾清宫更衣上朝。
第三日,皇帝又翻悠然的牌子,悠然仍是托病不去,皇帝终于觉得有些不对来。细想了想其中原由后,暗自微笑,只觉得心房暖意融融,柔情无限。也不唤人来,独个悄悄来到听风阁。
悠然坐在榻上看书,紫墨正翻拣秋装,一边问:“格格,今年还要织线袜手套吗?”悠然沉吟了下,点点头。紫墨笑着说:“如今几个小阿哥都长大了,格格还这样不放心。”悠然脑海中忽然闪过小四痛楚失望的脸,轻声说:“咱们再做两年吧,还是些容易伤心的孩子呢。”紫墨笑说:“也是。都是手上活计,就当打发时间也好。”想想又说:“前儿我去长春宫送点心时,遇见五阿哥和九阿哥,才月余不见,两位阿哥可是又长高了不少。呵呵,格格觉不觉得九阿哥生得似宜妃娘娘多一些?”悠然放下书笑了笑:“嗯,他是生得颇有秀气,和小十正好相反。嗯;小八也生得秀气呢;不知是不是因为似他的额娘。”
紫墨见她心情很好,大着胆子问:“格格今日又称病不去,皇上会不会生气啊?”门口的人朗声一笑说:“皇上心胸宽广不会生气,有些人倒是生气了。”紫墨大吃一惊,连忙屈膝请安后悄悄退出。
皇帝净她紧紧拥入怀中,长长吁口气说:“我不知道你介意。我还以为你不介意。”言语间极愧疚又极欢喜。细碎的吻像雨点般洒落,热情又温柔。悠然缓缓伸出手,试着回抱他,低声说:“我会介意,我以为你知道我介意。”皇帝拥着她轻轻倒在榻上,定定地看着她的眼:“是我的错。再不会如此,我保证。”深深地吻上去,烟青色的罗帐放下来,隐隐约约只听到动人的低吟和满足的喘息。
皇帝让她伏在胸前,乌黑的发散在肩上,微笑凝视着她桃花粉颊,轻问:“你很喜欢孩子?”见她不说话,以为是在害羞,双手缓缓滑过玉背,促狭地说:“这样害羞!嗯,既然你喜欢孩子,不如求我赐你一个如何?”悠然晕生双颊,卷了锦被缩成一团不理。皇帝从后头搂了,在耳旁忽然说得认真:“我,真的很期待这个孩子,我和你,我们俩个共同的孩子。如果是女孩;一定是最美丽的公主;如果是位男孩;一定是最优秀的皇子。”她叹了口气:“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你说有就会真的有不成?”虽然在叹息,眼里却带着微笑,皇帝一拉锦被,低笑:“自然不是说有就有的,而是;要做才会有啊!”还未待她反应过来又被卷进狂风暴中。
在沐浴之时,皇帝凑在她唇边细细嗅了嗅,调侃道:“人常说吐气如兰,今儿我倒是见识了。”在唇上亲了亲笑眯眯地说:“好香,是梅花的味道,不是,是莲花的味道。”悠然听他这样一说,沉思片刻,似是忽然想到什么,独个儿轻笑起来。皇帝好奇地问:“想到什么好事,说来听听?”悠然摇摇头,笑说:“只是记起之前看过一本书说起一种叫‘冷香丸’的东西,做法极繁琐,服用后就会体带冷香呢。”皇帝一听又在她身边胡乱亲吻,呢喃道:“我来确认一下我的悠然有没有偷偷吃这冷香丸——”
自此之后,皇帝再未翻她牌子宣她前去围房侍寝,一个月当中却有半数时间歇在听风阁。其余时间不是“叫去“独自歇在乾清宫就是连夜批阁奏折彻夜不眠。最后甚至惊动了太后,以为他身体不适,亲遣了御医前去诊治。各宫妃嫔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个个都是安份守已少有生事。
宫禁深深,不觉时光流逝,今年的冬天同往常一样寒冷。熬过了腊八粥,转眼间年关又至。
墨荷(上)
腊月十二这天夜里,雪下得特别大,积雪不过一柱香功夫就堆满了琉璃屋顶,然后一团团顺势滑下来堆在廊下墙脚。后园的寒梅开得极盛,在这样落雪满天滴水成冰的时节,好像若不开得旺些就会被这鹅毛大雪掩没。悠然白日里收了梅花瓣来泡茶,像是着了风寒,到了酉时末就发了热。
这几日政务颇为繁忙,皇帝不得空过了用膳,多是戌时中方来听风阁。待他得了消息自乾清宫赶来时,当值的太医已诊断出来正开方子。见皇帝过来,众人连忙行礼。皇帝问太医:“是什么症候?要不要紧?”太医垂手答道:“回皇上,雅主子只是风寒入侵,无甚大碍。再依着奴才头先开的方子服上几剂,即可康复。”皇帝点点头沉吟不语,眼光扫过门外。李德全知他有话要说,便摒了众人,自已在门口守着,只老太医在跟前回话。
皇帝在房中踱了几步,开口问:“你进宫几年了?”太医答:“奴才是九年进宫的,至今已有二十一年了。”
皇帝坐了下来,又问:“你自以为医术如何?”太医略直起身回道:“奴才师承陈太医,医术虽不及师傅,却也不算辱没师傅名望。”皇帝微微一笑略点点头说:“哦!原来你是陈庭均的弟子。如此甚好。”太医不知皇帝用意,只是垂手不语。皇帝回头看了看内室门上挂着的珠帘,能隐隐绰绰的看见半挂的锦帐内沉睡的身影。锦被一直盖到颈肩处,几缕乌发散在枕边,人那样娇小,几乎被又厚又软的锦被淹没。
皇帝坐在桌旁,抿了一口茶水,淡淡问道:“陈庭均出宫时可有什么交待?”太医一愣,摇摇头说:“回万岁爷,师傅并未交待什么。”皇帝想了想再问:“那他可曾说起雅嫔,嗯,可有别的病症?”太医犹豫了下跪倒在地:“万岁爷恕罪,奴才有话要说。”皇帝微眯了眯眼,食指在桌上轻叩:“说。”
太医思索片刻,答得小心翼翼:“万岁爷,师傅曾经提过,雅主子虽然幼时曾多病痛,但之后却无甚大碍,师傅还说是吉人自有天相。可是,奴才方才为主子诊脉时却发现主子,主子——”皇帝手指越叩越快,追问:“说下去,主子如何?”太医伏下不敢起身,低声说:“万岁爷,雅主子身带墨荷香气,怕是再难有孕。”皇帝听到最后一句时冷笑一声,压低声音哼了声:“你可知说出这句话的后果?墨荷?朕不知道这难得一见的牡丹名品与这件事有甚相干。你编这谎话是何目的?说!!”说到最后时已是声色俱厉震怒非常。
太医见皇帝发怒,反倒镇静下来,直起腰答道:“皇上容禀,这墨荷不是牡丹,是生长在塞北阴寒之地的荷花。寻常荷花多在夏季开放,且喜爱光照,可是这种墨荷喜阴寒之地只在寒冬开放,花朵千瓣,色彩深重如墨,故称墨荷,这花形似梅花,且清逸荷香中隐含梅花香气,与主子身上的一般无二啊。”
皇帝越听越心惊,急问:“这墨荷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与雅嫔的身体又有什么干系?”太医叩首说:“回皇上,这墨荷极为稀有罕见,据说女子服食此花,会青春长伫,延缓衰老之象,自开元年间北蒙就将此作为养颜圣物当贡品呈上,只是此花太过难得,如今存于世上的已是不多且多是藏于大内。但却很少人知道其药性极寒凉,长期服用会体质受损难以受孕。”
皇帝听得浑身冰冷,只觉心底似漫天大雪埋着透不过气来。皇帝盯着摇摇欲灭的烛光,过了良久才哑声问道:“你,确定?会不会有错?仅凭香气如何判定得准?”太医重重叩头说:“奴才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乱说!这墨荷香气极其特别,方才为主子把脉时又再次确认过,奴才以性命担保绝不会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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