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的天空中出现了六七架庞大的飞行器,谁都知道,那是战争的机器。
“怎么,果真要打仗了吗?”他心里这样想,担心猜测变成了现实,但还有侥幸,“希望只是演习就好了。”
可是他知道侥幸的概率不大的,战争的迹象已经出现一段时间了。他现在痛恨自己,没有早一点行动,没有早一点和她一起逃离,以他的能力,是有选择的。但由于自己的懒惰和不坚定,现在他和她就得与其他“无知”的百姓一起,混入逃难的洪流,各自争命了。
他拉着她,加快了脚步。他脑子里有点乱,简直一团浆糊,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
“还是先回家,收拾一些东西,开上车跑吧。但要跑到哪里去好呢?该死!怎么就没有提前准备一个避难的地方!该死!”
转过一个街角,天空中一架客机斜着冲向地面,右侧的翅膀已经折断了,旁边一个声音说:“美国人果然关掉了GPS,他们怎么能这样做,上面都是平民啊!”
“他们当然要这样做,傻瓜!”他心里这样想。他觉得自己的知识和见识高于普通人的。
既然战争了,那么一切手段都会用上。为了防止客机用于军事用途,当然要把它们都毁掉。
“果真是战争了,该死!”
她看出了他的慌乱,带他走另一条回家的路。
有她在,一切都那么平静、美好。
就在昨天的清晨,美好的清晨,他和她还在床尾嬉闹,爱得温柔而热烈。她还和他一起去逛了超市,在一个无人的角落,几个冷柜围成的秘密空间,她也没有拒绝他的热吻和爱抚。
“真是一个令人着迷的姑娘,她是这样的大胆。我爱她的大胆,只对我一个人的大胆。”他在超市的时候这样想。
快到家的路口,街上已经都是人了。一切都乱了,他变得焦虑不安。
她转身抱住他,把自己的围巾套在他的脖子上,轻声地说:“不要担心我,我很幸福,将来怎么样,不要多想了。我爱你。”
人群把她和他冲散了,他不停地奔跑、寻找……
都还没有来记得回她一句:“我也爱你。该死!之前怎么不舍得说呢!我爱你。”
张参做了一个梦,梦醒的不是时候,他担心梦里那个她的命运,焦虑得几乎要窒息。
这个梦太真实了,他觉得必须回到梦里,去救他的爱人。梦里的爱人与真实世界中的她很像,但并不是同一个人。
他仍然可以爱这个世界的她,但在那个世界,他只会爱她。她是这样的美好,如同清晨的暖阳,温柔得恰大好处。
他爱她的大胆,爱她的平静,爱她的拥抱。
他担心她的弱小,担心她的孤单,担心她在乱世中独自承担。
他知道这是一个梦,梦里人的命运不是“真实的”,梦里人的死活都不影响现实。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但是他的心为什么会痛呢?
“我要回去找她,哪怕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张参放不下这个梦,根本不需要任何的思考,他便决定要回到梦里去。真爱是不需要思考的,而爱上一个人,只是一刹那的事,哪怕是在梦里。
“可是,怎么回到梦里去呢!”
“该死!”
“警报,警报!神经连接超载,危险,危险!”
星际神经网络研究所的指挥室里警报作响,红色与黄色的灯光交替闪烁,值班员没有见过这样的状况,手忙脚乱地拨弄着一些开光。
“喂~喂~,是谁在值班!”通讯器里传来大卫。里奇博士大口喘息的声音。
值班员好不容易从一堆说明书中找出通讯器的按钮,“是我,我在,博士,我应该怎么做?”
“你叫什么?你做了什么!”
“我是格利斯,道儿。格利斯,我是今天的值班员。我没有做什么,我不知道怎么了,紧急按钮也失灵了,按了也没有任何反应。”
“格利斯?哦~格利斯,你什么都不要做,等我们过来,我马上就到!”
警报触发后,系统叫醒了通讯中心各岗位的负责人。里奇博士在睡梦中被吵醒,看到警报后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胡乱地穿上衣服和拖鞋,完全顾不得其他,向指挥室的方向一路狂奔。
“怎么样了?!”里奇冲到指挥室的时候径直来到自己的座位,霹雳吧啦地敲打起键盘,调出几个数据窗口,头也不不抬地问格利斯。
这个时候其他人还没有赶来,格利斯小跑几步来到里奇的身边,紧张地回答:“我不知道,警报无法解除,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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