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奶奶还有弟弟在哪里?”系青问保安。对方只给他礼貌地摇头。
系青再问,“一直没人来看我,是我爸妈不允许的关系?”
小平头继续摇头,“我们也不清楚。”
“我爸妈没话留给我?”
“有,四个字,闭门思过。”
我何来有过?系青激怒,差点砸了一大碗馄饨。不过,也不知哪里来的力量,他竟能硬忍下怒火,“谢谢,我想要我的书包。”他自认无过可思,所以不如读书。他们总要放他出去的,而小然,系青自己开解自己,她心脏不好,她家人最多也就是逼她和自己分手,总不会对她用体罚吧?等熬过这几天再做打算。
好丫头,再委屈几天吧,男朋友不在的时候,请你好好照顾自己。
六天,系青每天好好吃饭,好好做俯卧撑,好好洗澡换衣,也逼着自己好好读书,好好睡觉,这样过了六天,怀建军和常蓝终于出现。
怀家夫妻二人知道,这些天,孩子过的不好,一定会很狼狈,没想到,青儿邋遢成这样,因为没剃须刀,系青颌下胡须密密,除了一双眼睛还熠熠生光外,一张脸快要全埋进胡子里了,看上去竟沧桑落拓的象个小流浪汉。而系青眼里,爸妈也不怎么好,在系青记忆里,爸妈从没象此刻这样疲倦,气色差。
系青和爸妈相顾良久,笑,“就这么点本事了?除了禁闭我之外,对我没别的办法了吗?”
怀建军和常蓝,并不理会系青的讥诮,静静看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胆大包天的逆子一会儿,见系青并无服软之意,一语不发,默契地转身又要出去。
好容易等来面对面的机会,系青不能放过,他立刻跳起来,“对不起,我错了。”
怀妈怀爸齐齐回头,系青噗通跪下,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六天,他思出来的过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太过轻率,没继续好好保住自己和计然的秘密,他就错这儿了。可他知道,他不能和爸妈这么讲,他必须服软,因为他必须去看看柔弱的计然是不是还好,再这么被关下去,对他和计然都没好处。
跪在冰冷的地板上,系青给爸妈磕头,“求求你们,放我出去吧。”
常蓝哭了,昏昏暮霭,映着院子里那棵老杨树朦胧的影子,还有她的泪,在她脸上静静滑过。她两个宝贝儿子,从小,就被爷爷教导,男儿膝下有黄金,十余年来宠爱与教诲,苦苦养出来的飞扬骄傲,到如今一败涂地……
系青跪着,说,“妈,爸,这件事儿,我是做的不妥,但你们听我听我的理由。计然有心脏病,她生命不长,人家可以活七十年,甚至更多,她只可以活三十年,或者更少。我们的愿望很简单,只是想在她活不长的时间里,把一天当几天用而已。所以,很多事情,虽然不适合我们现在的年龄,但念在计然活不长的份儿上……”
怀建军和常蓝静默无语,系青的理由,在这样的静默面前,似乎很无力,系青更加无措。他求,“爸,妈,让我见一次计然吧,她身子骨差,不能受刺激,见不到我,不定多担心呢,再给吓病了。她怎么说都是个病人,病一次,命就去几分……”
怀建军和常蓝,没给系青任何回应。
系青不知爸妈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试探着问,“爸,妈,你们有没有找计然父母谈过?他们怎么说?你们是打算联合起来反对我们吗?”
在爸妈面前,系青始终只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空怀一身孤勇,但到底内劲不足。大人,才是绝顶高手,内力深厚,系青抛出去的理由,和他的要求,乃至他的问题,都如泥牛入海,没一丝痕迹。怀建军只给系青一个选择,“我送你出国读书,从此以后,你再不许见计然,你答应,我放你出来,不答应,你继续被关在这里,关到你答应为止。”
这算什么?他们怎么想得出这么不负责任的做法?系青想,无论如何,他和计然都在一起了,即使不论情爱,他一走了之,对女孩儿来说,都是莫大的伤害,这岂是君子所为?爸妈要他做这种事情?出国读书??再也不见计然???系青怎么可能答应??!!系青本想跟爸妈好好谈,现在,他又被大人这个决定给惹得倔脾气发作,“爸,你要是把我一个人留在国外,我发誓,我肯定变成一只到处找药的大毒虫!!!你确定要把我逼到那个地步?”
怀建军冷淡,“那好,你继续关在这里吧。”
系青眼睁睁,看着爸爸偕同妈妈离开。硬咬牙,不让眼泪掉下来,他仍直挺挺跪着,犹如雕塑。实在不懂,平时温柔敦厚的爸爸,为什么绝情到这个地步。还有计然,计然……
如果能借到哆拉A梦的时光机器就好了,最起码,他不会只出走一个晚上,又或者,重回到过去,前一段时间,他会带着她,生活的再小心一点,可惜,他们都没有时间机器,让一切重来。
与世隔绝中,系青的胡子更密了些,又一个星期过去。
章节62
与世隔绝中,系青的胡子更密了些,又一个星期过去。
仍然没人来看望他~~其实也不是,有一天,系青听到门口处有吵吵嚷嚷的声音,他贴着门板,听到奶奶和春儿的声音,春儿扬着喉咙,“哥,哥……”
系青情急之下,答应,“春儿,春儿……”他砸门,小平头进来,带着职业性的礼貌,“没事了,你好好休息。”系青明白,不是家里人不来看他,是所有来看他的人都被爸妈阻挡。这么绝?连奶奶和爷爷出马都没用吗?系青猛省,这不是爸妈仅仅对他失望而已,肯定有什么变故发生,一个念头,猛然冲进他脑子里,计然死了?!一定是她死了,爸爸才说。“昨夜之前还有机会,之后再没有。”
系青被这个念头骇得浑身无力,且越想越真,撑了很多天,都还算自持有分寸的人,终于崩溃,他狠命拍门,嘶声大吼,“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系青直吼到嗓子喑哑,拍门拍得手掌肿胀发麻,怀建军才出现,他倒是很平静,脸色比上次来时看着好看很多,他劝儿子,“再等几天,我会放你出去,这几天,你稍安毋躁,在这儿好好看书。”
“计然还活着吗?”系青只想知道这个,他喘吁吁,喉咙哑得一塌糊涂,问,“爸,计然还活着吗?”
怀建军淡淡道,“我没见过她,但听说她还活着。”
她还活着就好,活着就好~~系青沿墙蹲下,头埋进膝盖里,身体几乎蜷缩成一个句号,他在哭,又不肯让大人看到他的脆弱,忍无可忍,也只能这样沉默着流泪。
怀建军不易觉察地叹声长气,说,“过几天,再过几天,爸放你出去!”
系青是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过两天再放他出去?但能被放出去,总是值得庆幸,自此,分分秒秒煎熬,度日如年,又过三四天后,大清早,小平头给系青送进来剃须刀和新衣服,包括一面他这些天以来都没照过的镜子,交代,“车在下面等,我们快点儿……”
自由在望,系青怎能不快?对着那面小圆镜刮胡子,系青看着他的面目,逐渐在镜中清晰,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他发现,镜子里的那张脸,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这样的认知令他惶惑不安,他怎么可以不一样了呢?他要把原来的怀系青还给计然才可以。他努力,冲镜子里的人咧咧嘴角,哦,那真是个生硬到极致的笑容,可无论如何,有点儿笑模样的怀系青,才比较象计然会要的,自信,骄傲的男人。
被小平头押着下楼,餐厅那边,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和春儿都在座,看上去,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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