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亲王当即冷了脸,那个吓人啊,没差点把永昌候毁尸灭迹了,还是王府的管家连忙送他们两个出门,说了一通的好话,王爷训斥世子爷正气头上,谁惹恼王爷,王爷一准待他像世子爷一般的,见谅,见谅。
同朝为官,锦亲王什么脾气,他们不是不知道,也就不多说什么了,这不,去退亲的国公爷和去逼婚的永昌候两个碰到权倾天下的暴脾气锦亲王,那叫一个没辙,除了回家等消息还能怎么样?
第二天,国公爷又准备去锦亲王府找王爷退亲,都一宿了,什么气也该消了吧,正要出门呢,一道明晃晃的圣旨来了,皇上给二姑娘赐婚,赐给锦亲王世子做世子妃!
晴天霹雳不外如是啊,打定主意退亲了,这会儿圣旨却下来了,国公爷都懵了,国公夫人却很高兴,问公公,永昌候府的姑娘是如何处理的,公公恭谨的回道,正要去永昌候府宣旨呢,永昌候府的二姑娘可没有府上姑娘的命好可是做正妃,哪怕是生米煮成熟饭,这个回答让国公夫人满意的不行,当即让人给公公封红包。
不当圣旨赐了婚,连成亲的日子都一并赐了,半个月出嫁,云谨听了直接就晕倒在了老夫人的床上,要不是丫鬟眼疾手快,只怕是要撞到床榻的,老夫人吓坏了,忙让人去请太医来,老夫人毕竟是受了创的身子,早先就说过切忌大喜大怒,这会儿这么一惊吓,连着咳嗽了起来,咳的帕子上都是血,病情一下子就严重了起来。
两日后,云馨回门,太子陪同,一脸容光焕发,国公夫人很高兴,国公爷陪着太子说话,她就陪着云馨去老夫人屋子,正好碰上老夫人跟云谨说话,不少人都在,老夫人把一个木匣子教给云谨,气息弱的像随时就能挂了一般,“祖母这回怕是挨不过去了,连你出嫁都见不到了,这是祖母这一辈子最喜欢的东西,就让它陪着你出嫁,是祖母给你的嫁妆,嫁给锦亲王世子是逼不得已,但是你也别因为国公府而委屈了自己,无论你做什么,祖母都支持你。”
云谨哭着接过木盒子,一屋子的人有伤心的有嫉妒的,云谨打开木盒子,看着琉璃,连着说不要,老夫人让她好生收着,这东西她带不走,带走了迟早有一天也会被人盗走,那她连死后都不能安稳了,那边大少奶奶劝云谨收下,她对老夫人最孝顺,拿着也是应该的,只是木盒子里除了琉璃外,还有之前云谨的碧玉镯,大少奶奶不知道老夫人怎么又给了云谨。
云馨也知道老夫人最宝贝的就是琉璃,她以为会给她,不然也会给国公夫人的,那样迟早也会是她的,没想到老夫人直接就给了云谨,给她嫁妆,气的云馨抿紧了唇瓣,扭紧了帕子,那边国公夫人却是让她别那么小心眼,云谨嫁的不如意,给她也是应该的,云馨想想也是,但是二少奶奶气啊,她也没少伺候老夫人,就是冲着琉璃去的,没想到她不留给孙儿,反倒给了外嫁的孙女,给了云谨,那可就是别人家的了!
琉璃是老夫人的,没人敢不同意云谨拿着,老夫人气息弱,挥挥手,让人们都出去了,弥留了三五日,也就去了。
圣旨赐婚,除非父母去世守孝,否则没有推延的可能,云谨给老夫人守了七八日的孝,国公府的灵堂就撤了,挂了喜绸,每日都吹锣打鼓,直到大少爷背着云谨坐上花轿,一路吹吹打打的朝着锦亲王府而去。
锦亲王世子青着嘴角,一身大红的喜绸,怎么看怎么不搭调,锦亲王府的事外面早传的沸沸扬扬的了,宾客很多,但没人敢笑话,两个花轿都在锦亲王府跟前停下,锦亲王世子去踢云谨的花轿,才踢了一下,一个被吃了一半的苹果砸出来,正好砸他喜袍上,看客懵了,这是神马礼节?
锦亲王世子望天,这脾气,跟父王如出一辙,在花轿里就闹脾气了,他还在犹豫要不要继续踢轿门呢,那边一只白皙如玉的手直接就掀开了轿门走了出来,一阵风吹过,正好吹走她的盖头,露出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她手里拿着的不是苹果,而是琉璃,当下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碧儿赶紧去捡起盖头给云谨盖上,云谨没让,瞥了世子爷一眼,直接就朝着王府走了进去,所有人都懵了,他们原本就好奇世子爷娶两个,怎么拜堂,没想到世子妃直接就不鸟世子爷,自己进大殿,彪悍,锦亲王世子瞧得眼角都打颤,有些懂为什么云馨不中父王的意了,他的世子妃跟父王简直臭味相投!
世子妃没按照规矩来,侧妃还按什么,锦亲王世子把喜娘递过来的红绸一扔,迈着步子就往里走,后面的沈莲心气的手都攒紧了,也不管了,由着喜娘扶着进去,里面锦亲王见云谨抱着琉璃进来,人家是跨马鞍,她偏踩着马鞍走,什么跨火盆,她绕着走,锦亲王有些怔住,随即大笑,“果然是本王看中的儿媳,非同凡响,规矩什么的都是狗屁!”
满屋子的宾客嘴角其抽,忍着发麻的头皮连连称是,您看中的儿媳,谁敢说不好,对自己的儿子都打的嘴角清淤的拜堂,他们要是说不好,还不得走着进来躺着被扔出去,拜堂倒是没太出格,然后就是送入新房,这绝对是大御绝无仅有的拜堂了,新娘一脸不愿意,新郎一脸淤青,还有一个不搭调的侧妃凑热闹,可偏偏没有人窃窃私语,仿佛拜堂原本就该这样似地,宾客尽欢。
碧儿浑浑噩噩的跟在云谨身边,姑娘怎么会这样,她不是想惹恼锦亲王,然后被轰出门吧,她一个弱质女流,得罪锦亲王府哪里还有活路,好在锦亲王没有说不好,反倒中意大姑娘,不管是不是顾忌着面子,好歹没有轰姑娘出门。
云谨被领着进新房,也不讲那么礼仪了,一进去就把头上的凤冠取下来,直接就扔床角落去了,然后坐在床上,看着琉璃发呆,一屋子喜娘被云谨那霸气十足的举动弄的面如死灰,规矩呢,规矩呢,国公府出来的大家闺秀,规矩呢?一屋子妈妈喜娘你望着我我望着你,都从彼此的眼里看见了讶然和惊叹,还有恐惧,锦亲王府有个疯了的世子妃,还很重锦亲王的意,世子妃非她不可!
喜娘有心跟云谨说一说规矩是什么,可一看到那角落里的凤冠,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我是哑巴我是木头桩子,我什么也没看见,就那么占了半个时辰,锦亲王世子被人推着进门了,喜娘大喜过望啊,忙拿了喜酒来,话还没说呢,锦亲王世子接过一饮而尽,问,“还有没有?”
喜娘奔溃了,这规矩,那是合欢酒啊,交杯酒,不是这么喝的,喜娘差点要哭了,以后再不做锦亲王府的生意了,太打击人了,本来就心里忐忑不安了,还一吓被吓,还让不让人活着出去了,喜娘连着点头,去拿酒杯来,壮着胆子道,“世子爷,您得和世子妃喝交杯酒。”
世子爷哈哈大笑,“喝交杯酒,本世子记得进新房第一件事应该是揭盖头的,”说着,往云谨那里瞥了一眼,“恩,省了!”
喜娘眼角都在跳,世子爷跌跌撞撞的朝云谨走过去,一个酒杯举到她跟前,“交杯酒,你喝不喝?”
云谨瞥了一眼递到跟前的杯子,接了,一饮而尽,那边喜娘再次抚额,得,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只要给她银子,她随意,那边有妈妈进来,招手将一屋子丫鬟嬷嬷招走,碧儿不愿意,结果被人拽着胳膊拖出去了,屋子里就留下云谨和锦亲王世子两个人,云谨看着锦亲王世子,“找不到雪莲,你为什么不告诉国公府一声?”
锦亲王世子扭着眉头,“找什么雪莲?”
云谨蹙了下眉头,“我大姐不是拜托你帮忙找雪莲吗?”
“本世子记性还没差到那一步,我总共才在国公府见过云馨两面,第一面都没说上话,第二面才说了一句,就被你给看见了,她何时拜托我找过雪莲了?”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云谨脸色很冷,一脸拒人千里的神色,祖母病重,大姐回门那日还说锦亲王世子会找到雪莲救祖母的,让她安心待嫁,结果呢,云谨嘴角是一抹苦涩的笑,她最终还是被骗的那个,都将她当成傻子看。
锦亲王世子懵住,他是没想过在屋子里睡,可是被人这么轰,心里很不乐意,“这是我的屋子我的床,该走的那个应该是你吧?”
云谨愣了一下,随即从床上站起来,把琉璃抱着,转身走到门口,开了门就走,锦亲王世子吓了一跳,那边云谨已经出门了,问喜娘除了这间屋子,她能睡哪里,喜娘汗哒哒的,三五成群的溜走,她们才不愿意跟一个疯子说话,太特么吓人了,新娘不住新房,云淡风轻的问她们除了新房还有什么地方可以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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