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向那面墙,伸出手,在那黑红相间的魔咒上签下我的契约,转头看着他手中禁锢在瓶内的光影,喃喃说道:“胤禩,这一次,让我为你,再赌一次。十世以后,我们再在盛世重逢,让我再爱你一次。若宿命不可改,轮回不可再,那我们也要一起,同赴忘川,永不分开,永不离弃。”
雍正四年九月初十,我的第一世开始了,这一次我不是被挫骨扬灰的,命运没有那么苦,投胎在一个书香门第,父亲叫董鄂文善,是个不起眼的翰林官,虽然不是很富裕,但平平淡淡日子过得很惬意。
九年后,胤禛离奇死于宫中。驾崩的消息传出来,全国大丧。他的命运也没有改,我心里多少平衡了些。
父亲换了素服,我端了斋茶去给他,试探问道:“阿玛,皇上是怎么去世的?”
他眼里闪着慈爱的光芒,柔声道:“清清为何总是关心宫里的事?皇上驾崩是大事,不能乱说的。”
我点头笑道:“清清当然不会乱说,皇上并不年迈,忽然驾崩,清清觉得奇怪才有此一问。”
他脸色变了变,轻叹了一声,小声道:“据说是被刺客行刺。”
我猛地一惊,那年在御花园,也是有刺客行刺,胤禛为救我推开我,我肚子里的孩子才掉了,想到这里,手不自觉按上了肚子,那个我和胤禩的孩子,终是没能来到世上。
他看了我一眼,皱着眉紧张地道:“怎么了?肚子疼?”
我慌忙拿下手,摇头道:“不是。夜深了,阿玛早些休息,清清回房了。”
他“嗯”了一声,摸着我的头,爱怜地道:“去睡吧。”
我转身回了自己的房,心中想着那年的刺杀,想着那个掉了的孩子,心情久久难以平静。
第二日,刚刚睡醒,丫鬟雪昕就来催促道:“小姐醒了?那奴婢快些伺候你梳洗了,东西都收拾好了,马车在外面等着。”
我迷迷糊糊揉着眼睛,含糊问道:“什么事?去哪儿?”
她帮我穿着衣服,急促地道:“皇上驾崩,流言四起,有说被刺客行刺的,有说反清复明的,老爷担心这几日京城有动乱,让小姐去舅母家暂避。”
虽然我心里暗笑这老爷瞎紧张,不过去舅母那里我还是很乐意。说来也巧,我那舅母一家就住在城郊外,离从前八爷府别院很近,在那片梅林背后,只隔着一条山路。以前我每次去舅母家,都会悄悄溜入那别院,虽然已经人去楼空,该卖的都卖了,里面什么都没留下了,但当是缅怀也好,追溯也罢,我总是喜欢站在那空空的院落,静静想着从前我和胤禩在那里的点点滴滴。我也常去那梅林,那里面立着一座我和胤禩的衣冠冢,料想是贺总管的一点心意。
经过一路颠簸,我去到了舅母家,向长辈问了好,他们又问了我家中的情况,便让我自去玩了。
我早已迫不及待,出了家门,翻过那条山路,进到从前别院的那片梅林,先往那座衣冠冢去,在冢前静站了片刻,想起胤禩现在不能轮回,魂魄还被禁锢在那瓶子内,心中顿时怅然难安。发得一会儿呆,忽听有人声传来,我微微一惊,慌忙躲到旁边的树丛中,扒开一条缝往外看。
蓦然间,我惊得呆住。
来的两人,一男一女,男子二十多岁,白衣胜雪,高大挺拔。那俊美的面容,清逸的身影,我恍如见到了晨风,泪水潸然而落。在他身旁的女子也是一袭白衣,亭亭玉立,娇俏可人。
他们都在冢前跪下,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男子沉声道:“阿玛、额娘,诺儿和安安已经为你们手刃仇人,你们在天有灵,可以安息了。”
真的是我的诺儿和安安!我激动得泪流满面。原来这里的衣冠冢是他们立的,他们竟已长得这么大了,胤禛竟是被他们刺杀的?
诺儿继续道:“额娘,当年年羹尧培植无极门,进宫行刺,害得我们那弟弟未能出世就没有了,而今我们也已将无极门铲除,为你和弟弟报了仇。”
安安伸手抚着墓碑上的字,哽咽道:“阿玛、额娘,安安好想你们。”
诺儿在她肩头轻轻一拍,柔声道:“安安……”
她忽然抱着诺儿哭起来,“云诺哥哥,你以前说我们为阿玛额娘报了仇,他们就会出来见我们的。”
傻丫头,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把这种话当真。
诺儿扶她起来,一脸难过之色,似乎拿这丫头没办法。
就在这时,忽然从天而降三条人影,吓了我一跳,逐一细看,才是克塔、文素和一名不认识的男子。
当年茗珍是鬼王门的门主,她的心腹克塔是护法,她死前将门主金令给了我,我才找到克塔,让他联络鬼王门的人,将诺儿、安安和文素一起接走。现在门主金令在诺儿身上,他应该已是鬼王门的门主了。
果然,只听那名不认识的男子向他道:“主上,自那皇帝死了以后,京城乱得很,以属下之见,我们还是暂时撤出京城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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