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佑眨眼看他,又扭头望向路过的行人。
现在已是黄昏,淡黄的路灯亮起,市民或拖家带口到公园里散步,或成双成对地在树荫和角落里幽会,没有人注意到一旁停着的黑色轿车。
杜子佑又看回驾驶座上的人。
徐涿平复得差不多,双手捂上自己的脸,又叹着气放开,语气里带着一股无力感:“记住,以后别在我开车的时候讨论这种问题。”
杜子佑就只是看他,问:“为什么?”
“为了我们的人身安全着想。”徐涿说,“你怕不是忘了在老宅的时候,我们第一次亲嘴那次?”
“啊……说这个干嘛……”杜子佑视线游移,不自觉地瞥向窗外,仿佛外面路过的陌生人能听到车里的谈话。
“你就蹭了我那么两下,我就、就……”徐涿挑了个隐晦的说法,“就举了旗。”
杜子佑马上忆起那隔着几层湿布料的硬度,心彻底慌了,连“举旗”如此隐晦的说法,听起来也觉得流氓气十足。
他失了几分钟前质问“对男人没感觉”的英勇,他从未和别人探讨过这类事情,如何招架得住连番的议论,而且对方还有进一步深入讨论的苗头。
隐隐地他猜测自己也许真的错了,徐涿明显不是完全无动于衷,他对自己的身体有感觉,那炙热的眼神,还有身体的反应,都做不了假。
然而他又感到委屈,自己说的也没错啊,上次在徐涿家里,对方的确没碰他,就只是亲吻,还有……那个,但也是隔着衣服的。
他平常不屑于与别人争论,认为那是没有风度的行为,也没有必要。
不过面对徐涿,一切都不同了。他觉得自己有权利在徐涿面前“没有风度”。
“难道我说得不对么,”他的脸和脖子红成一片,心虚地反驳,“那天在你家里,明明都天时地利人和了……”
徐涿万万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因为太过君子被质疑。
“没错,天时、地利都有,”他只差把自己的心掏出来,“但是——人和?我亲一下你都抖成那样,摸一摸你就软得没骨头似的——别误会,你的反应我爱死了——但是你没有准备好我就硬来,这和禽兽有什么分别!?”
“别、别说了!”杜子佑羞得脑袋冒烟,嗑巴着想叫停。
“我原本打算慢慢来的,”徐涿没有理会,决心将话都说明白,“平时牵牵手,经常抱抱,再亲个几次,等你习惯了,我们再做床上运动。当然,床上运动也得从最简单的开始,先是用手……”
窗外走过的一个穿着新潮的小伙子朝这边瞅了眼,也许是奇怪开几百万豪车的人也会到中心公园游玩。
杜子佑被瞅得胆战心惊,好像在公众场合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伸手抓徐涿的手:“别说了,我都听你的,现在开车走好不好,不是约了朋友吗?”
徐涿反手握住他,向后瞥他,说:“你在质疑我那方面的能力,不说明白的话你下次还得胡思乱想。”
杜子佑连忙摇头,保证道:“不乱想了,你对男人有感觉,我信你。”
“不对。”徐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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