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闻院长的小叔么?”
“听说叔侄两人向来不和。”
“。。。。。。”
那日在灵寒寺过后,再没见过闻时礼,时盏看着步步靠近的男人,才反应过来,那辆看起来有点眼熟的黑色宾利,原来是他的。
那么,一切都被他尽收眼底。
人群自分两道,替他让路。也替闻家让路。
在港城,但凡和闻家沾点关系的人,或多或少都能横着走两步,比螃蟹还螃蟹。所谓权势滔天,也不外乎如此。
闻时礼走过来时,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踩过好几颗佛珠时还顺带碾了碾,嗤了声说,什么玩意儿这么硌脚。
最终,他停在时盏面前,也停在闻靳深的正对面,他双手微提西裤,单膝蹲下,偏头去看时盏的脸,笑了:“小东西搞得这么狼狈呢。”
这称呼,一出口就令闻靳深皱了眉,也令周围人闻到八卦的香气。
时盏别开脸,谁也不看,谁也没理。
这反应完全在闻时礼的意料中,他漫不经心地笑笑,手伸向木篮里拿起一个小橘子,慢条斯理地剥着皮,然后掰下一瓣往嘴巴里面送。
“这么酸。”
他一边说尝后感,一边转眸去看满脸泪水的老妪,“收起你的眼泪,在我这里,就没有钱解决不了的事情。”
闻时礼将只吃了一瓣的橘子丢回篮子里,扯着西装衣襟从里面摸出钱夹,很厚一个钱夹,红彤彤的全是新钞。
他抽出一叠,丢在老妪身上,“来。”
老妪傻了。
紧跟着,他又抽出一叠丢上去,“还不够?”
老妪吓得连眼泪都忘记掉了,她低下脸,看着满身的红色钞票,一时无话。可对面气焰嚣张的男人还在不停地扔,“够不够?”
他一直在扔,周围人唏嘘不断。
老妪沙哑问:“先生,您在用钱羞辱我一个老太婆吗?”
闻时礼脸上依旧笑着,彬彬有礼极了,他故作惊讶道:“您怎么会这么认为呢?我只是想替小东西出个头而已,如果您非要认为这是一种羞辱的话,那我也没办法。”
这何止是羞辱。
在旁人看来,这就是一种精神暴行。
闻时礼抽空钱夹,将最后厚厚一叠新钞扔上去,说:“给你两个选择。一,拿钱走人,二,你就坐在这里哭着卖橘子。”
众人:“。。。。。。。”
还是选钱吧,真心建议。
静观多时的闻靳深终于没忍住,伸手揪着闻时礼的西装外套,将人直接从老妪面前提起来,“你有完没完?”
闻时礼看着落在肩上那只手,说:“我好歹算你长辈,放尊重点不行吗?何况,我还帮你解决问题,也不知感激。”
“你解决什么问题,你——”
闻靳深的话头在一半止住,他看见老妪正颤巍巍地去拾那些落在地上和自己身上的钞票。
这就是人性。
时盏又想到了这句话,人性从来不过如此。
闻时礼在这时俯身朝她伸出手,绅士至极地将另外一只手背在后面,他眯眸笑道:“乖,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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