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看着父亲灵堂上的两根白色蜡烛摇曳,神色阴沉不定,他虽然心中痛苦万分,但是他知道自己还要保护母亲和妹妹,别人可以痛哭伤神,但他不可以,他这时候更应该无比清醒,对别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他从来都知道这个道理。
薛蟠心里现在只有妹妹和母亲了,旁的又与他有什么想干。幸好薛父自知时日无多,早就把薛家内里交给了薛蟠,经过这些日子的整治,有些不稳定的也换上了自己的心腹,到不会出什么大事。那些管事执事,早在薛蟠决定做生意的时候,就领略过薛蟠的手段,自也不敢生事。
是的,薛蟠从不会让母亲妹妹知道他的残酷,做生意的时候,哪个不会碰上一两个看不起自己,认为自己年幼好欺负的管事伙计。薛蟠从来认为萝卜加大棒,大棒要打得一辈子都知道疼了才好。所以,一次查出有人贪墨了货物钱财,薛蟠就活活地打死了一个,而且是当着各管事的面,以儆效尤,这件事旁人不知道,但各管事都是知道的,现在想起此事,当时那凄惨的叫声,和薛蟠面不改色观看全程的悠闲样子,就不寒而栗。从此,亦认为薛蟠是个不好惹的主。
而薛蟠提出的主意方针,无不赚钱,给的红利也比往年多,平日里也很是关心属下,只要不触及到他的底线,亦不苛责,各管事也很是服他。
真以为薛蟠能够欺负的,到后来总会让自己后悔不已。薛府上下,办丧有条不紊,各铺面掌柜管事更是油盐不进,薛蟠也是有礼但冷淡地很,整个一个滑泥鳅,而上又有薛笙坐镇,来人见无利可图,只得上来香,泱泱地走了。
而在来吊丧的大家族眼里,薛蟠虽年幼,但是做事有条不紊,沉稳有序,管理得当,自是高看了他,不因薛蟠年幼而轻视。
办完了父亲的丧事,就见母亲的陪嫁顾嬷嬷来找自己,说是母亲有时相商,薛蟠亦只好去了母亲的院子。
只见院子里收起了往日里的金器,反倒显得雅致朴素起来。
见母亲坐在耳房里,和妹妹一起看着这些天内院的账本,薛蟠撩起袍子进了去。
“给母亲请安”。
见蟠儿来了,薛夫人方有些笑意,忙让人抚了起来坐了。
“不知母亲找儿来有什么事?”
“你父亲已经去了,而内院里还住着好些个你父的姬妾,为娘的意思是,给些银子放了她们出去嫁人,也别耽误了她们的青春。”
听到此,薛蟠笑了笑:“母亲做主就是了。既放出去,多给些银子,别让人说我们薛家苛责了她们就是了。”
听了此话,薛夫人亦深以为然。
自薛父去世,薛蟠就是薛母的主心骨,也是她的定心丸。
见薛母穿着素服,神情亦比以往憔悴,薛蟠说道:“父亲去了,母亲还有孩儿,还有妹妹,一要保重自己的身子才好。”
薛母笑着说道:“为娘晓得,我还指望蟠儿娶妻生子呢,哪会不中用了。”
薛蟠听了此话,脸微红,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在这忙忙叨叨的适应和叔父薛笙的照应下,薛蟠度过了穿越而来最艰难和难过的一年,亦适应当家作主没有父亲提点照看的日子,已进入了第二年的春天。
齐家
忙完了薛父的丧事,亦已经快到腊月除夕,因为是丧家,薛父死后,族长之位也换了人,薛家来的人反而少了很多,这也是薛蟠在这里过的最为冷清的年,但是薛蟠却很享受这样的日子,不用去应酬那些虚假的脸面,不用整日的忙个不停,只有几家和薛家交好的来拜年,薛蟠觉得这样很好。
因为还在服丧,薛家今年连炮竹烟花也不放,整个家里显得冷清很多,和母亲妹妹吃完了年夜饭,发了红包,就在一起守岁过新年。
往年薛父是族长,家里的族人有些都会来拜访,薛父也不和她们在一起守岁,但是他们知道薛父在干嘛么,再忙也总会回家,可是,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
“娘,我想爹了。”宝钗还略显稚嫩的声音在耳边想起,薛蟠才从思念中回过神来。寂静的厅堂和街上隐约传来的热闹,是那么的鲜明,也使薛母宝钗显得更加的孤寂。
强打起了精神,笑着说道:“妹妹,爹爹会在天上看着我们的,我们不孤单。以后有哥哥代替爹爹照顾你和娘,我会保护你们,不让人欺负了去。”刚处在变声期的少年,声音略显沙哑,但也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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