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回吧,夜深了。”郭公公在旁边小心地说道。
他可是知道这个主,喜怒无常,却也常常不行于色,难以捉摸。眼角留意着四周,也不时地和偷偷跟在身边的侍卫打着眼色。
恍惚间,已经失去了少年的踪影,不过,薛蟠,他记住了。身边就有人议论,水澈自然也听到了些,呆霸王,当真是好笑。若是他都成为呆,那就当真全都是蠢人了。
不过细细地在唇边念着这个名字,越念越觉得亲昵起来,似是情人间耳边的呢喃。嘴边带着淡淡的笑,看着已经渐渐消散的人群,会见面的吧,薛蟠。
叹了口气,朝中局势紧张,他初登大宝,看来有得忙了。这样逍遥的游走于世,何年何月才能再得一回。
“爷,要不要奴才去查查那位公子?”
郭公公见着皇上的目光,自开始就没有离开过那位薛公子,就算是看着别处,但是余光也总是扫过那里,作为察言观色的奴才,这点还是看得明白的。
水澈却淡淡地看了眼郭公公,却让他觉得身处极北之地一般,冷澈刺骨,又如在三伏天,热辣难熬。意会到了主子的意思,他逾据了。忙低着头,随着马车而去,心中却是越发地凉起来。待回过神来,才惊觉背后已经湿了一片。
几年过去,水澈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那个月下的少年,依然游走在各宫阁之中,与往日也没有什么不同。但若是真细细说来,却是有些不同之处的。
他更加偏爱那些年轻潇洒的男子,有的眉毛像他,有的嘴唇像他,有的不过是那气质神似,凭着这些,总能让水澈多看几眼。
这世道,只要不过分了,有权有势的贵族,宠幸一两个男宠,本就没有什么不妥之处,更何况是天子,就更是无可厚非了。
渐渐增多的男宠,却依然不能填补水澈那日渐空虚的心,总是觉得少了最重要的,日子久了,那些看着还不错的,也是越发厌烦起来,失去了往日的耐心。
再次在茶楼中见到薛蟠,当真是出乎水澈的意料之外。他以为,不去提及那个名字,不去想那个少年,久了,那个少年也就从他的心里消失了。可是当再次看见的时候,水澈才意识到自己的可笑。
不是消失,随着时间的过去,就像是一摊子好酒,越发的香醇起来,迷入骨髓,剔除不尽了。
所以,水澈没有离开,总觉得离开了,就会错失一些。更重要的是,他真的很想在细细的看看薛蟠,这个曾今的妙人,这个现在仍住在他心里的男子。
是的,男子,少年褪去了青涩,却不显得粗犷,反而更加添置了些雅致潇洒来,那温柔的脸庞,淡看世事的眼,坐在那里就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不过他自己却似乎没有意识到,他的不同。
看着他对身边两个男子温柔的笑,时而露出无可奈何,水澈却觉得心中酸涩起来。就在他要被这些酸涩淹没的时候,薛蟠却似乎有所觉一般,一个淡淡地凝视,一个温婉的笑容,一个点头,却像是解咒一般,让水澈从酸涩中迅速复苏回来,天也看起来格外清爽起来。
听着他们的谈话,原来他们两人是今年的举子,看来世界还真是很奇妙的。
接下去的几天,水澈都是在愉悦中度过的,想着就快要见到薛蟠,以后都可以让薛蟠在自己身边,全身上下,就透出喜悦来。从来没有,从来没有对什么如此渴望过,哪怕对于皇位。
水澈不渴望皇位,但是却必须得到他,因为他想要活着。
可是好心情在殿试中被破坏殆尽,因为薛蟠的优秀。
薛蟠的优秀,就如一根刺,深深地扎进了水澈的心里。如果薛蟠能够平凡一点,如果薛蟠可以世俗一点,如果薛蟠可以愚蠢一点,那么水澈可以毫不犹豫地把他招进宫里,随侍在侧。
可是,水澈看到了薛蟠的光芒,他的淡薄儒雅,他的才气纵横。
薛蟠在水澈眼中,是一只自由翱翔的燕子,天空才是他的家。
薛蟠不是鹰,因为他的眼里,没有功成名就的野心。薛蟠不是雀,因为他不是需要旁人保护的弱者。薛蟠不是黄鹂,以色侍人,是对他最深的侮辱和亵渎。
“春牡丹,夏芍药,秋菊冬梅,臣是探花郎。”
一语惊醒水澈,看着薛蟠清澈的眼眸,罢了,就随了你的心吧。
点了薛蟠为探花郎,不仅仅是对薛蟠才华的肯定,更是水澈,作为皇帝,心中最大的让步。
当时的水澈,如此想来。却没想到,世事不是充满绝对的。
忍耐了几天,水澈就让薛蟠入了翰林院,在水澈心里,薛蟠又离他近了些。在这宫里,水澈头一次觉得不那么孤单,因为,在另一个殿阁里,有个他。
知道薛蟠今夜值班,那是水澈安排的,怎么会有不知道的道理。似是无意,其实心中却已经按耐了许久,才找个借口,去见了薛蟠。
看着背对着他,在翻阅文件的薛蟠,灯火摇曳中,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吴侬软语的地方。那个少年,站在众人眼前,潇洒不凡,淡定从容。
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就让水澈觉得如此的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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