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慕清妍出声唤住欧竞天,“你们……多加小心。”
欧竞天并未回首,脚步也只稍稍一顿,便和阿仁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
慕清妍这才向崔先生俯身为礼:“先生,一别久矣,先生一向可好?”
崔先生的目光便如一只温软的手在她发顶上慢慢抚过,半晌一声喟叹:“这话你不该跟王爷说么?”
慕清妍坐直身子,垂目不语。
崔先生目光深远,慢慢说道:“你给他开出的药方其实十分凶险,虽然你的用意是好的,但是以毒攻毒的法子……他体内筋脉这些年来被那毒蚕食,已经濒临崩溃,若不是他内功有成,又勇毅超凡,只怕早已丧命。饶是如此,我那日见到他,他也已奄奄一息,若非我带回了那味珍奇药材,又回来的及时,只怕大罗神仙也救不回他这条性命!”
慕清妍身子一颤,背脊僵硬。他当日提起只是轻描淡写,却不想现实竟是如此残酷!她当日也犹豫过,所以不断试药,然而还是心急了,药效没有那么快能看出来!而且试药的猪狗中毒时日尚浅,根本没有他体内毒物那般复杂。她险些害得他丧命,而再见她他仍旧风轻云淡,仍旧对她一腔赤诚,甚至愿意放手让她自由!
自私!
她从不知道,自己原来竟是这样一个自私的人!
仿佛有一把匕首深深刺进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然后一遍一遍翻搅。曾经抵受过的蚀骨之痛却不及这裂心之痛的千分之一!
“这也怪不得你,”崔先生仁心仁术,对待慕清妍便如对待自己的女儿,“你学医日子尚浅,缺少磨练,能有这般见地已经算得上绝世奇才。”他又微微一笑,道:“何况那药是王爷自己自愿吃的,他聪明绝顶,早已想到了可能的结果,已经安排好人手接替他取火龙貂,然后安排你去寻找你的父母。”
慕清妍终于忍不住掩面大哭!
欧竞天,你如此待我,叫我情何以堪!
她哭得撕心裂肺柔肠寸断,哭得声嘶力竭几度昏迷。
醒来之后便直直盯着欧竞天消失的方向。
欧竞天,你如此待我,我拿什么来疑你!
欧竞天和阿仁与慕清妍等人分别后继续向着赤焰洞进发,路上会合了另一批护卫。
走出一日,终于看到那个喷着常人难以抵受的热浪的巨大洞口,洞口雨过天青色衣袂的男子衣带当风,正含笑望过来。他身侧并没有一个护卫。
欧竞天一摆手,阿仁带着护卫们远远停下脚步,他独自一人缓缓行近。
“欧竞天,”段随云浅浅开口,“你果真一个人来了?”
欧竞天挑眉:“你纵有千军万马,我又有何惧!”
“好!”段随云的目光也锐利起来,“你我便赌一把如何?”
“赌?”欧竞天漠然扫了他一眼,“赌什么?如何赌?”
段随云向着赤焰洞一指:“我们便赌谁能得到那火龙貂,得到火龙貂的人同时得到慕清妍!”
欧竞天冷冷睨了他一眼,淡淡道:“我不与你赌!慕清妍是一个人不是一个物件儿!她有她的自由。”说着迈步绕过段随云向赤焰洞走去。
段随云讥道:“你不是口口声声她是你的女人,哪怕走到天涯海角也要将她追回然后困在身边的么?怎么如今倒肯承认她是个人而不是什么物件?别人说这番话尚有几分可信,但从你楚王口中说出,简直可笑!”
“是么?”欧竞天转身,凤眸中冷芒一闪,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道,“本王敢这样说,自然是因为笃定她心里只有一个我,无论怎样最后都会回到我身边!”
“楚王这自信似乎过于盲目了!”段随云也毫不退缩。
“你要得到她,”欧竞天脸上露出讥嘲神色,凤眸中冷意更盛,在那层层叠叠的冷中又透出令人胆寒的锐利,“无非是想让她点亮你争霸天下的路,或者在你成功登临巅峰时繁花着锦中涂一抹亮色,说白了,不过是证明你有能力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罢了!”
“那么你呢!”段随云一向云淡风轻的脸上罕有地露出了几分狰狞。
“我?”欧竞天唇角的笑意变的温软,凤眸中的冷与利慢慢收起,“我唯愿她在我的羽翼下,自由。”
“自由?”段随云嗤笑,“什么自由?说的未免太冠冕堂皇了!你要做的不过是禁锢她!”
“不,你错了,”欧竞天眸光深深,“休要以己度人!没有安全保证的自由,算是自由么?夏虫不可语冰,恕本王不奉陪了!”他袖子一甩,已经进了赤焰洞。
段随云犹自不肯罢休,追问道:“难道你便没有称雄天下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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