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玛噶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视着,紧握银鞭的手指泛起青白。
李昔喝了一半的酒,只觉得一道劲风迎面而来,未等她动。禄东赞已跃至她身前,挡住了那道鞭子,鞭子应声而落。
“唰”地撕裂了衣服。
“啊”众人倒抽一口冷气。
公主把大相给打了。
“赛玛噶,你在胡闹些什么?还不快给我过来”松赞干布重重地一拍桌子,厉声说道。
方才,他将场上的决斗看得一清二楚。这玉瓶姑娘武功了得,岂是自己妹妹可以比的。他不叫停,就是想让赛玛噶自己看清楚对方,好知难而退。就算赛玛噶抽出鞭子,他也不曾在意过。赛玛噶是公主,只要她不受到伤害。即便是用了鞭子又如何?
只是,他没有想到,李昔在这样的情况下也能轻松获胜。而他的大相,一反常态地亲自斟酒给她。难道,禄东赞对这姑娘起了心思。以至他为了她毅然地挡了那突出其来的一鞭子。
赛玛噶被松赞干布喝斥,还是当着众人。当下觉得失了脸面,气呼呼地走回了自己的营帐。
“好了,都散了吧。”松赞干布叹了一口气,这个妹妹也是时候受受教训了。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没事儿吧?”李昔忙上前察看他的伤势。
衣袍的前襟已经被抽裂开来,麦色有皮肤上有着一道血痕。
“不妨事。”禄东赞笑笑,拉了拉散在一边的衣襟,“我们也走吧。我送你回帐。”
李昔点头,扶着他往营帐去。
没走几步,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从禄东赞的身上掉落下来。
她蹲下去,将那个东西拾了起来。
借着火把的光亮,她的眼睛一亮,这个东西竟然就是那年乞巧节遇到小偷丢的那个香囊。她急急地将香囊的里面翻开一看,确实有一个“昔”字。那是英娘亲自绣给她的。
“这个,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李昔问道,只是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稳,嗓子隐隐地泛着干涩。
禄东赞将香囊从她的手中拿过来,小心翼翼地握在手中。
对她微微一笑,却是不答她,只道:“天色已晚,早点回去休息吧。”
再转身,已是走在了她的前面。
李昔望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
原本有些模糊的记忆瞬间变得明晰起来……是他,一定是他
禄东赞送她回去后,便走了。
李昔怔怔地望着油灯发呆。
也许她早就应该知道,那年的面具男,就是他。
兜兜转转地绕了一圈,再次相遇,这便是缘份吗?
缘份?李昔很奇怪自己用了这样一个字眼。
她怪自己胡思乱想,就象一个思春的少女般。不,他怎会是她的良人。她下意识地拿他与房遗直、李泰、袁天罡,孟飞……与她所熟知的每一个异性相比。
竟然一时找不出他的缺点。
她觉得自己的脸颊烫烫地,喊了一声“阿娜尔。”
她对阿娜尔比划几下,很快,阿娜尔就明白了李昔的意思。不一会儿,一壶酒和一盘肉端了上来。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何必想那些让人头痛地事情呢?
她自斟自饮。
人生得意须尽欢,固然有理。
但不得意也要尽欢才对。否则,人不都得闷死了嘛。
她一边肯定着,一边又否定。
矛盾着……
不一会儿,一壶酒被她喝个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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