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卿小姐,你……”
“你若不走,我们都是死,快走。”
天官眼看着忆卿站起身,身子瑟瑟隐在半壁墙垣后,眼中满是泪,她脑中还剩一个念头,她要去找小姐,找小姐……
脚下步子慌乱,却仍然稳着身子,让她跌跌撞撞向前去。
最后一名御林军倒下,忆卿的衣袂飘开,雨点落下,深浅不一的红妆上是飘零脉脉。一名刺客飞身上前,忆卿淡然一笑,看着那刀光由上而下的劈开那雨点,凌空的风波打在额上,痛却平静……
……分割……
往南边下来,雪化作了雨点落下,秦思望了望远处,以她的脚程,不知多久才能到海南。也不知道多久才能见到爹爹了……
秦思目光闪烁,蒙住面纱往客栈外走去。靠近了南边,百姓比起北方边陲要多许多安乐之态。秦思迈着步子往前走着,双腿间淡淡的疼痛并不曾让她感到痛,在她心里,那痛却是她心头最柔软的甜蜜。
“贴皇榜了,贴皇榜了……”
顺着百姓的热络,秦思亦是看去。那皇榜上的黑色墨迹清晰无比,只是内容却让众人唏嘘不已。接近年关,皇上却发出皇榜要招兵。秦思颇为疑惑,却只是摇着头转身。
在那张皇榜旁,有一张略显得憔悴的布告,看样子已经挂出来几日了。秦思并未在意,可余光收容下的那个“秦”字,却让她正视而去。那一眼,将秦思的眼中清明全部打碎。
是她眼花了吗?
秦思伸手揉了揉眼,上头的字迹不变。那张告示被风雨吹打,剩下模糊的几行字。
秦氏女秦思,在押往京城途中被刺,身死尸毁。
其余的话,秦思再也看不进去,“秦思”死了。她分明好好的待在这儿,怎么会死?她不是逃了吗?又是谁随着御林军被押往京城?
脑中的思绪如遭雷劈,直到两张脸庞在她脑中晃过,她怎么忘了,从京城来人的那一刻起,便再也没有见过她们。
姐姐,天官。你们好傻。为何要瞒着我,白白丢了自己的性命?姐姐,你分明可以置身事外,为何要替我。
秦思脑中一阵晕眩,她颓然扶住身侧的小摊,被蒙住的脸上是冷汗滴滴。
她不去海南了,不去了,她要去京城……那个充斥着血腥的地方……
无论她逃到哪里,只要爹爹的清白未还,这个罪名连累的不仅仅是她,还有更多人。一个风远侯府,一个忆卿姐姐,够了,这个代价已经足够了。
秦思眼眶满是血红,却硬是没有落下一滴泪来。忆卿姐姐,是我秦家对不住你。你的恩情阿离记住了,阿离亦不会让你白死,一定不会。
哀痛到了极致,秦思才发现,原来能够哭出来,亦是幸福。当她身边没有了叶筠一,没有了能够依靠的人,她又有什么资格哭。
重生而回,她在其中周旋,只是避开锋芒,却忘了,忘了不是她要逃就有路的。
身子颤抖着,秦思咬着唇,死死不让自己发出呜咽之声。无论是谁,欠我们秦家的,都要还。只要我秦思在一天,就定然会撑下去,要你们血债血偿。
眼中散发着坚定的锋芒,秦思脸上的轮廓有了点点看似坚韧的线条。她脚下一转,朝着京城方向而去。
……
秦思一路往前,却因为心急,绕过了隶属于泸州的昌平镇。泸州在京城与齐州之间,她独身上路需要耗时不少,更何况,她现在走官道并不安全。被人发现她没死,被抓走是小,连累爹爹再背上欺君之罪是大。
除了泸州,尚有一条小道能到京城,只是较为偏僻,地势极难,但路程较短。
路道再难,又哪里拦得住她,秦思擦拭着额头的汗滴,路道两旁的密林杂草都入不了她的眼。眼眸中好似蒙上一层迷雾,只有中间一条蜿蜒的路,朝着那个血色帝都而去。
路上鲜少有行人,秦思没了力气,却依旧忍着腿上的酸软往前迈步着,丝帛面的鞋子已经被泥泞的积水沾湿了,冰凉的脚趾已经没有的知觉。肩上背着的那些干粮沉甸甸的,可她却不悔走了这一条路。
脚底尖锐地疼痛袭来,让她往一旁歪了歪身子,细碎的石子滚落到一旁,好似沾染了血迹点点。
靠在一旁的枯树上,秦思的背上有淡淡的踏实感蔓延开。
滚滚车轮声,从远处而来,秦思挣扎着抬眼看去,一辆较为花哨的马车从远处疾驰而来,挂在马车死角的绣球随着风跳跃着,秦思眉心紧了紧,这地方,怎么会有马车。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包袱里的匕首,那是现在唯一能让她安心的东西。
那马车呼啸而过,秦思紧绷的身子才松了口气。她凝着眉,忍着脚下的痛,继续往前走着。不知是否她耳旁声音回转,分辨不清了。那马车辗转的声音明明远去,又为何越来越大。
眼前恍惚,等到秦思打起精神抬头,那马车已经停在了她身前。
秦思敛神相对,那马车的车帘被挑起,一朵绚丽的牡丹落在了眼前,那牡丹修在袖口,艳丽非常。柔美的手指渐渐伸出,一张倾城之脸在秦思眼前放大。果真是牡丹才能配得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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