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什么放不放心的。”严吉帆笑了笑,“只是本来是刑部的事儿,北镇抚司偏要抢着做了。做了又做不好,迄今不能给个定论。马上恩选,礼部快急坏咯。”
“是啊!”礼部尚书师建义忍不住捧着笏板从人群里出来,“众多学子都等着朝内官员保举才能参加恩选。有些远道而来的,已经等了数十日。候兴海之事一日没有定论,满朝文武都难洗清白。这靠着官员举荐的恩选就无法开科!恩选后,又是科举。傅掌印,这候兴海一发则动全身啊。哪些官员清白的可以保举学子,哪些人不行?!什么时候能有个定论啊?”
“今年情况特殊。恩选本就有种种人情弊病。”傅元青道,“不如便顺水推舟,取消恩选,改为全部科举吧。”
师建义听到这里差点直接就摔了笏板,气得声音发抖道:“你、你、傅掌印……恩选自开朝以来延续三百年,你、你为了候兴海的事儿就要把已奔赴顺天府的学子们都拒之门外吗?你……我……你……我问问你,昨夜你是不是夜闯宫门!”
“是我。”傅元青回答。
“是不是你三大殿外策马!”
“是我。”
“傅掌印,你为司礼监坐堂,原本应该最注重祖宗礼法。大端三百多年,二十二任帝王,你何曾听闻过落了锁的宫掖大门为一个中人而开?你又何曾听闻过有人敢在三大殿外策马?这紫禁城数万禁军护着的是大端的皇帝,是天子,是真龙!你如此妄为视大端内廷为你一人之内廷,羞辱了天子,便是羞辱了我朝臣!傅元青,你眼中还有祖宗礼法,还有陛下吗?”师建义痛心疾首,捶胸落泪,仰头哀嚎,“苍天!我泱泱大端怎有这样的一日,国不国,家何在啊?!”
师建义老脸煞白,捂着胸口喘粗气,眼瞅着老先生就要气背过去。
就像是开了阀门。
下面清流一派顿时群起而攻之。
“傅元青你嚣张什么?!夜扣宫门乃是死罪!”
“傅元青佞幸奸臣!”
“傅元青负荆请罪!”
接着,更多的难听的话,便更多了,不堪入耳的辱骂声不绝,信口开河、张口就来的大有人在。
傅元青微微垂首立着,并为反驳。
过往他似乎还有些委屈。
但是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就已经无所谓。
“候兴海——”他扬声道。
人们还在吵杂。
他又抬高声音:“候兴海一案,牵连数百官员,在场诸位亦有不清白的!”
人们的吵杂声渐消了几分。
傅元青从怀中掏出一份厚厚的奏疏,双手抬高:“经北镇抚司所审候兴海之口供,名单在此!”
终于,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今日乃是立春后第一次朝会。”傅元青道,“候兴海一案虽未最终结案,今日往后,但是但凡在此名录上之人,皆要去北镇抚司接受问讯!以刑部吏部为先。刑部、吏部结束,再到六部,再到六科!待刑部吏部梳理清楚,后续自然可移交刑部主审,待六部梳理清楚,大理寺、都察院可用。届时再由三法司梳理其余衙门各部。”
“诸位大臣都是国家栋梁,傅元青不过一宫掖奴婢,微贱之身原本不配做这事。可先帝托孤,傅元青重担在身。还望诸位大人体谅。”
“傅元青你嚣张跋扈!”又有个胆大的骂道。
傅元青不以为意,又道:“去年便有意停办恩选,距离今年恩选还有三个月余,如此便停了吧。已抵京城的学子,愿意参加今夏科举的,礼部送各书院及国子监修习。不愿意留京的,朝廷给予盘缠,让其返乡。”
师建义暴跳如雷:“老臣不同意!老臣要上奏疏,向陛下呈情!”
“师大人请随意。”傅元青道,“元青没了批红之权,说的话也不一定能真的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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