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利特有些意外地接过纸盒,下意识地说了声谢谢。
而西弗勒斯从纸盒到了玛格利特手上那一刻就从椅子上跳起来,一边说“先别打开,回家了再看” 一边向后退,差点碰翻了身后的椅子。等他绕到了椅子后面就转身大步向门口走去,途中还差点碰翻了桌子上的一个空瓶子。
从霍格沃兹回到家里的那天晚上,玛格利特打开西弗勒斯递给她的那个小纸盒,里面躺着的是一面小镜子。这个学期已经见过西里斯的那面双向镜很多次了,玛格利特一眼就认出来它是什么,也毫不怀疑另外一面应该是在西弗勒斯那里。西弗勒斯说过,他家里没有猫头鹰。象暑假里的时候联系起来就十分不方便。西弗勒斯大概是不想跟朋友们断了联系吧?只是不知道他买了多少对?那天玛格利特天马行空地想了一会儿之后,就试着冲镜子叫西弗勒斯的名字,可是没有人回应。
想到这里,玛格利特皱起眉头。这两天她又试了好几次,可是仍然没有任何回应。难道是自己想错了?不会吧?明明记得西里斯的镜子就是这个样子的。
玛格利特拿起了小镜子,决定再试一次,如果还是没有回应的话就等回学校去问问西弗勒斯吧?玛格利特对着镜子叫起了西弗勒斯的名字,十来声之后镜面终于亮起来,玛格利特欣喜地说:“西弗勒斯,是你吗?”
待看清了镜子里的影像,玛格利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全咽了回去。西弗勒斯的头发很乱,整个脸跟从学校回来的那天相比像是瘦了一圈,眼圈凹陷下去,眼睛里一点神采都没有,仿佛随时会昏迷过去。他的身后看上去也很乱,有枯枝也有枯叶,一些斑驳的树影落在他身上,看上去像是在野外一样。玛格利特焦急地问,“西弗勒斯,你怎么了?你现在在哪里?怎么会这样?”
镜面里的西弗勒斯的嘴唇动了一下,似乎要说什么,可突然镜子里的影像晃动了一下,就只剩下杂乱的树枝还在镜子里。
玛格利特不死心地继续叫,“西弗勒斯,西弗勒斯,你能听到我说话嘛?你现在在哪里?”
盯着镜子里的影像,玛格利特的视线被灰突突一片中的一小块彩色吸引住了。那个形状,很像是风筝。风筝,彩色,挂在树上。玛格利特抓起双向镜噌地站起来,冲到楼下披上了自己的外套就向门外跑去,边跑边叫,“外婆,我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玛格利特隐隐觉得自己已经猜到了西弗勒斯现在在哪里。夏天的时候他们六个人一起在马路对面的小树林散步时,曾经看到过一个挂在树上的红色风筝,当时大家还兴致勃勃地撺掇西里斯爬到树上去把风筝取下来。如果没猜错的话,西弗勒斯应该就在小树林里。
埃莉诺听到玛格利特的声音从厨房里出来,这来得及看到一抹身影消失在马路对面的小树林里。
虽然太阳还斜斜地挂在天上,但是因为这几天的气温很低,而且小区里的人们大多在为明天的圣诞节忙碌着,小树林里几乎看不见人影。玛格利特辨认了一下方向,沿着记忆里的路线向树林深处走去,一边走一边不停地对着手里的双向镜说话,可是那一端始终沉寂着。小树林并不大,只走了不过十多分钟玛格利特就看到了那个挂在树梢上的彩色风筝。玛格利特放慢了脚步,在那棵树的周围寻找起来。
西弗勒斯紧闭着双眼半躺在一堆枯枝上,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还是从学校回来时换上的那一套,而双向镜跌落在离西弗勒斯右手几指远的地方。
玛格利特飞跑过去,半蹲下来,紧张地叫,“西弗勒斯,你能听见我说话嘛?是我,我是玛格利特。”
西弗勒斯的眼皮轻轻抖动了一下,又没有了动静。玛格利特咬了咬嘴唇,把地上的双向镜捡起来和自己手里的那面一起放到口袋里,弯腰扶起了西弗勒斯,触手处一片滚烫。西弗勒斯在发烧,玛格利特赫然意识到,得赶紧把他带回家去。
把西弗勒斯架起来才发现他很轻,难道他都不知道吃东西的吗?玛格利特一边想西弗勒斯这几天究竟经历了什么,一边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家里走去。
埃莉诺听到玛格利特的声音急忙打开大门,看到玛格利特出去一趟拖回来一个人,不禁吓了一大跳。待到看清楚玛格利特架着的那个人,埃莉诺疑惑地说:“这不是西弗勒斯吗?怎么会在这里?”
玛格利特也说不清楚。西弗勒斯的家离这里有将近二十迈的路程,虽然说乘火车或者汽车都可以到这里,甚至还有一条马路在小树林那一边的不远处经过,可是看西弗勒斯的样子,玛格利特怎么也不相信他会是坐车过来的。先不去想这些,玛格利特把西弗勒斯扶进大门,“外婆,他在发烧。”
埃莉诺暂时放下心底的疑问,走过来摸了摸西弗勒斯的额头,对玛格利特说:“先把他扶到客厅里,然后你给贝特先生的诊所打个电话请他们出诊,如果贝特先生的诊所没有人接电话,我们就送他去医院。”
玛格利特答应着,心里无比想念庞弗雷夫人和医疗翼里的魔药。
医生来过又走了,说病人目前除了发烧没有别的症状,先吃退烧药等烧退下来再观察一下。但是病人的身体非常虚弱,应该有一两天没有进食了,烧退之后需要一些时间恢复,夜里要注意观察,如果烧退了之后又反复的话,就需要送医院了。
把西弗勒斯在楼上的客房安顿好,玛格利特和埃莉诺吃过晚饭就回到了楼上。埃莉诺去找可以给西弗勒斯换穿的衣服,而玛格利特坐在客房的床边,有些失神。刚刚去给斯内普夫人送信的小猫头鹰纹纹回来了,可是信被原封不动地带了回来。
躺在床上的西弗勒斯依然昏迷不醒,嘴唇因为高烧变得十分干燥。玛格利特取了些水滴到他的嘴唇上,心里暗暗祈祷,西弗勒斯,快点好起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和很多国家圣诞庆祝大多在圣诞前夜不同,英国传统的圣诞庆祝重点放在圣诞节这一天。圣诞前一天各家各户大多进行圣诞装饰,有歌手(或者合唱团)到各邻居家门前唱圣诞歌曲送圣诞祝福,孩子们会在壁炉旁或是床头挂起袜子。圣诞节早上一般会去教堂,圣诞大餐一般是午后不久,下午一家人才会聚在一起拆礼物。
不过这些都是浮云阿浮云,本章重点不在于此……
清醒前后
西弗勒斯奇怪地发现自己身处在一间明亮的客厅,一个四五岁模样的小女孩冲自己走过来,很温柔地叫着“西弗”。“艾米”,西弗勒斯欣喜地伸出手去,却赫然发现自己缩回了两三岁时的模样。惊慌中,明亮的客厅变成了蜘蛛尾巷里昏暗的房间,方才的小女孩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爸爸抱住头在无声地哭泣,自己缩在妈妈怀里,惊慌地看着满脸泪水的妈妈。
“不……”西弗勒斯无措地伸出手想抓住什么,耳边却传来了男人醉醺醺的喝骂声,“滚开,你这个小怪物,为什么病的不是你?!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仿佛看到了就要落下来的巴掌,西弗勒斯习惯性地把身子缩成一团,“爸爸,别,别打……”
黑暗的房间里充满了劣质酒的味道,男人和女人吵做一团,小小的西弗勒斯缩在墙角,喝骂声和哭叫声交织在一起,西弗勒斯徒劳地摇着头,“不是我,别打我……”
随后眼前一亮,西弗勒斯看到爸爸和妈妈两个人笑眯眯地一起走过来,妈妈蹲下来摸摸自己的头,“西弗,你要好好的。我们去找艾米了。”刚刚的小女孩也笑嘻嘻地走到两个人中间,拉起两人的手,冲西弗勒斯灿烂地笑着。西弗勒斯伸出手去,却只见面前的人一下子不见了。
“不,别留下我一个人。”西弗勒斯叫了起来。
刚刚去楼下倒水的玛格利特一踏进客房,就听见这样一句。她快步走到床边把水杯放下,低头看到西弗勒斯满头大汗地躺在枕头上,一只胳膊露在外面,双眼依然紧闭着。叹了口气,玛格利特拿起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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