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谁牢牢地抓住石漠风的耳朵,清脆地答应道。
古暮月又哭又笑道:“这是三公子。”
石漠风一口热血险些吐出,方才得知自己有儿子了,对古暮月越发的愧疚,心里满满的都是狂喜,万万没想到回家第一日,就被人戏耍了。
“小舅舅,你是怎么以一敌百的?”贤淑对骑人脖子没什么兴趣,与两个石家的表兄弟交头接耳,似乎是不信石漠风这么个干瘦的人会有那么大的力气以一敌百。
“……我什么时候以一敌百了?”石漠风看向石清妍。
“就是在家的时候,那一日,耿家人将你绑了,你只凭着两条腿,打遍了京中的纨绔子弟。只凭那一架,你跟耿业耿大才子齐名了。”石清妍说道。
“……小舅舅自己打的架怎么都不记得了?”贤淑又疑惑地问。
“小舅舅身经百战,才不将那一次小打小闹放在心上。”石漠风不屑地说道,也不追究怎地就会传出这话。
“那小舅舅出去跟贺兰叔叔、西院猛士叔叔们比武吧。”贤淑说道,说完,便跟其他孩子一同推着石漠风向外头去。
“王妃妹妹,祖母……”石漠风有些手足无措。
“领着他们去前头吧。”石清妍笑道,那一群孩子就是祸水,该将他们引到前头。
“去吧。”石老夫人笑道。
“是。”石漠风放开古暮月,冲她点了点头,便由着贤淑等人推着,重新向前头去,路上后知后觉地反复回想“耿业耿大才子”这话,心想耿篾片怎地成耿大才子了?心里纳闷着,又感慨着这几年益阳府的变化,心里百味杂陈。
待被人簇拥到前头,贤淑、贤惠就将石漠风推到贺兰辞面前。
“贺兰先生。”石漠风方才只顾着哭灵,不曾见过贺兰辞。
不等贺兰辞说话,一直被人当做是石漠风对手的耿业凑了过来,“不当称呼贺兰先生,当称呼他为藩国公。”瞧见石漠风愕然,就又有些自得地理了下袖子,“鄙人不才,做了藩礼部员外郎。”
“……老天不长眼呀!”石漠风还没明白为什么给贺兰辞一个“藩”字,就先不敢置信脱口看向耿业,见耿业这几年大抵是因为养尊处优,身形有些发福了,越发显得油头粉面。
贺兰辞闻到了火药味,果断地退后一步不插话,见楚律陪着石老将军在别处说话,何必问在跟胡云和尚说话,便走到何必问身边,加入他们二人。
贺兰辞一走,耿业不禁咬牙做出微微一笑模样,“王钰是镇国大将军了……”
“小舅舅以一敌百。”贤惠赶紧维护石漠风,毕竟石漠风可怜的很,这模样想来好多日子没吃过肉了。
“司徒尚做了藩候,武言晓在吏部当差,陆参在工部当差……”
“小舅舅以一敌百。”贤淑、那谁一同跟着贤惠说道。
耿业哼哼了两声,拿了手指去戳那谁肉呼呼的小脸,“我不以一敌百,我有官职,你没有;我还快有儿子了,你守孝还得熬一年;我还有几十个门生,贺兰大人说他夜观天象,我将来得有三千个门生……”
“弟子三千?你想成为耿子还是疯子?”石漠风毫不掩饰对耿业的敌意,就算是一日三秋,他也不信才经过这么几年,耿业就大大地出息了。
耿业深吸了一口气,因是石家的葬礼,就不跟石漠风计较,负着手,冲贤淑、贤惠、那谁笑道:“公子少爷们,耿某不好匹夫之勇,但有三寸不烂之舌……”
“大才子少说了五寸。”那谁搂着石漠风的头喊道。
石漠风恍然发现自己真没必要开口,一开口,就显得自己心胸狭窄,还不如就叫贤淑他们替他说话。
耿业哼哧了一声,拿着手上的洒金扇子扇了扇,摇了摇头,决心不跟毛孩子计较,这些毛孩子不懂事,眼里只将舞刀弄枪的匹夫看成英雄。
“漠风——”方才随着楚律去一旁说话的石老将军随着楚律回来了,看向那被孩子围住的石漠风,一双哭肿了的眼睛眨了一下,“你才回来,先去歇着,回头再来给你曾祖母守着。”
“祖父,我不累。”石漠风忙说道。
“……那就先随着王爷回王府去将差事都交托了,国事为重。”石老将军哭过了一回,便也释怀了,心知石老太君那把年纪故去,一辈子也算圆满了,用不着逼着所有人陪着自己伤心。
“是,孙儿遵命。”石漠风待要将骑在他脖子上的那谁拿下来,就见那谁抓的死紧,拿了手在那谁的小腿上拍了拍,就随着楚律向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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