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有人看到!”看到的人都已经死了。这句话齐皇没有说出来。
温子然了然的点头,在当时的场景之下,若是被人发现,杀了就是,大不了嫁祸给那些刺客,事关重大,无论是齐国人抑或其他国家的人,都死不足惜!
“父皇,仁心阁是墨家旁系,旁系和主系之间一直争斗不断,若旁系出手对付我们,那主系……”
温子然意犹未尽,齐皇却足够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不错,主系和旁系一直互相看不对眼。以往旁系指责主系参与各国争斗、泄漏天机,而如今却是旁系刺杀帝皇,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主系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打压机会!
一山不容二虎,若是旁系死绝,主系便是天下最接近于神的存在。他们是天下最强大的国家,只要主系站在他们这边,那以后这天下,便是齐国和墨家主系的天下!
可是,墨心邪是墨家主系的少主!
齐皇眼光一眯,墨心邪在萧蝶依身边了,而今夜的刺客到底和萧蝶依有没有关系呢?
“父皇,墨心邪从普渡山下去,在墨家逗留许久才出来,也许墨家的老一辈和墨心邪对天命贵女的看法是不一样的。”温子然一语中的。
“派人密切注视着两个使馆的一举一动!”齐皇随即下令。
“是!”
“回来!”见温子然应声退下,齐皇又将人喊了回来,“你可知今日犯了大错?”
温子然浑身一凛,惶恐的抬头,却直直跌进齐皇眼里,那深沉如海的眸子不带一丝感情,看得他头皮发麻,几乎又要腿软跪下去。他一直不敢与齐皇直视,不管是他当太子前,还是当太子后,不管是立功之时,还是闯祸之际。他敬畏他的父皇,敬畏到心生畏惧。
“儿臣,儿臣……”低着头,温子然额头冒汗,却终不知如何开口。
“你的错,就在于你的大意!”齐皇沉声,一举高喝。
“儿臣知错,儿臣不该被人算计,儿臣知错!”温子然脚下一软便跪到了地上,直直赔罪。
“混帐!事到如今,你还想瞒我?你真是被刺客打晕的?我要是刺客,一早就会结果了你。让齐国后继无人,比让你身败名裂要有效得多!”齐皇拿起手边的折子便朝温子然砸去,温子然不敢躲,被砸个正着,鲜血直流。
可是他非但不觉得伤心,反而眼中亮光乍现,杀了他,齐国就后继无人?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依然是父皇选定的继承人?
“父皇!”这一次温子然抬头了,眼中是满满的自信和感动。
齐皇见到他信任欣喜的眼神,忽然心被触动,脸色也柔和了几分。但想到一个帝皇应有的绝情绝爱,瞬间又收敛了表情,变得冰冷起来。
“错在哪里?”
“儿臣一不该不听父皇教诲,对萧蝶依生出觊觎之心,更不该轻信燕国,儿臣,错了!”温子然一脸悔恨,想起司雪玉盯着墨心邪两眼发光的眼神,更是气得咬牙切齿。
“是,你错了,但你最大的错不在对萧蝶依生出觊觎,也不在于轻信了司雪玉,而在于你动手了,却没能成功!”
……温子然再度讶异抬头,震惊不已。
“你是一国太子,是未来的齐国皇帝,甚至是这天下的齐皇。你看上的东西,没有必要遮遮掩掩。你道我为什么惩罚老三?因为你看上一个女人,竟然还要老三开口帮你求!你看上什么,就抢什么,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你要把自己摆在最高的位置,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行事,就算是朕,也不用顾忌!”
“父……父皇……”温子然没想到齐皇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没想到他会把他摆在那样一个位置,古来帝皇多猜忌,绝不会允许任何人凌驾于他之上,而他的父皇,却为何这样教育他?
“一个皇帝,如果连一个女人都得不到,就枉为帝王。你可以明媒正娶,可以强取豪夺,只要得到,不择手段!”齐皇没有管温子然的眼神,自顾自的说着,这是他第一次,亲自教他帝王之道。
此前他一直觉得温子然过于懦弱,过于怕事,可经过今天的事情,他却觉得这个儿子急中生智,冷静沉着,比他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只不知心,够不够狠。
“今日你最大的错,就在于出手了却失败了,打草惊蛇了。往后,要再动手,就难了。”说到这里,齐皇无不感慨,对于这点他也是在意的。
“不可得之,宁可毁之!”
温子然八个字,让齐皇的嘴角再次露出笑颜,这个接班人,不会令他失望的!
与此同时,使馆内,蝶依却是如火焚烧。
她中了宵夜,司雪玉端着那杯酒给她的时候,她就知道里面有药。她是谁,是黑道里摸爬滚打几年的萧蝶依,那么低劣的药她一闻便知道。想当初,她甚至把那个药当成白兔糖吃,助兴而已,一声的抵抗力可不是盖的。
就因为自信,所以她毫不犹豫地喝了那杯酒,将计就计,她倒是要看看,这到底是司雪玉的个人恩怨,还是齐国参与的鬼主意。结果她成功了,成功的找到了幕后黑手,成功的敲山震虎,甚至让齐国对燕国起了防备之心,可同时,她也赔上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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