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言晓笑嘻嘻地说道:“这位是王爷身边的武言晓武先生。”
余笙笑道:“原来是武先生,不知王爷可在,本将有些要事要与他商议,事关燕回关,耽误不得。”
武言晓笑道:“王爷就在书房,还请余将军这边请。”
余笙拱了拱手,就跟武言晓进去,进了锦王府,忽地听到砰的一声,就瞧见一束烟花冲上了天,不由地愣住,忙问:“怎地白日里放烟花?”
武言晓咳嗽一声。
耿奇声心里很有些不屑,笑道:“是王妃要给吴姑娘挑烟花呢,吴姑娘过几日就要出嫁了。”心里嘀咕了一句锦王府就是这样没规矩。
这吴姑娘就是吴佩依,吴佩依乃是耿家家奴,先做了耿氏的陪家丫头,随后做了锦王的通房,一路成了庶妃,转而又要风光大嫁了。想来世间再没有比她更见多识广的丫头了。
余笙也知道锦王府庶妃要出嫁的事,与耿奇声一般在心里嘲笑两声,便随着武言晓进了书房。
到了书房中,余笙忙恭敬地对楚律行礼,楚律由着王钰搀扶起余笙,然后说道:“余将军一路辛苦了,不知余将军带来了陛下的什么话?”
王钰是知道那皇帝偷偷进入益阳府偷会锦王妃的事的,此时听楚律这般问,嘴角就露出一抹冷笑。
余笙忙道:“想来王爷也已经知道了燕回关外蛮子作乱的事,眼下石将军奉旨回京,北边再无可用兵马,还请王爷为了魏国的千秋社稷,为了魏国黎民百姓出兵关外。臣代天下万万人多谢王爷了。”说着,伸手一挑前襟,跪在楚律面前。
楚律笑道:“余将军的话有道理的很,本王这几日正为了此事寝食难安。原也想出兵,奈何这几年益阳府旱涝不断,粮草不足,眼下军中所剩口粮勉强只能叫军中将士果腹。若叫他们出关,有些强人所难了。想来余将军也知道马无夜草不肥的道理,此时将士们饿得两眼昏花,如何能御敌?”
余笙闻言,看了眼耿奇声,忙道:“王爷,益阳府这两年……”
“余将军,半年前益阳府请旨赈灾的折子就上了两遭了。”武言晓说道。
余笙跪在地上,忙道:“王爷,倘若燕回关被破,不独益阳府,整个魏国都会落入蛮子之手。”
“是以,还请余将军为了魏国江山社稷,替益阳府将士求陛下赐下粮草。此外,军中刀枪也缺的很,也要请陛下赏赐一些。”楚律说道。
余笙听楚律这话,便知楚律是早有准备,又看耿奇声不住地挤眼睛,因此便有意说道:“王爷话虽如此,但到底如何,还要等下臣请示陛下旨意。”
楚律点了点头,又听到外头传来砰砰的两声,也有些头疼,便对余笙说道:“余将军先回去歇息吧,京中远离燕回关,想来余将军也不是十分知道燕回关的事,还是请武先生一一给余将军演说一遍吧。”
余笙早知楚律不会轻易发兵,于是磕头之后又站起身来,看见楚律起身领着王钰出去,虽有些看轻武言晓,却还是笑着请他去说燕回关的事。
楚律心知耿奇声一直跟着余笙大抵是想将从余思渡那边套来的话说给余笙,也不拦着,因有他领路,便径直领着王钰要从府里穿过去进西院,才到角门处,又听到砰地一声,心里吓了一跳,耳边半日还能听到回响,忍不住冷了脸,才要对王钰说一声他先去蒲荣院瞧瞧,就见翠墨一溜烟地跟了过来。
翠墨垂手对楚律说道:“王妃说,王先生若是忙完了正事,就赶紧去一下蒲荣院,她有事讨教。”
王钰为难地说道:“属下不好进蒲荣院吧。”早先进的那一次是特殊情况,此时没楚律发话,他也不好进去。
楚律冷着脸,心里也想知道石清妍玩的什么把戏,于是对王钰说道:“你随着本王一起进去。”
王钰说道:“是。”
翠墨机灵地进去通传,等到楚律、王钰进了蒲荣院院子,就瞧见地上一堆的炮仗皮,石清妍搂着楚静徙坐在廊下,楚静徙哈哈笑着,耳朵还被石清妍捂着。
王钰眼尖地看见地上掉着一个香囊,心里立时明白定是石清妍拉了一群人一起看,此时那群人听说他进来了,就手忙脚乱地回避了。
“王先生来的正好,你替我瞧瞧这炮仗可能做成摔炮。”
王钰蹙眉道:“什么是摔炮?”
“就是摔出去它就响的,本王妃想着等吴姨娘出嫁的时候,叫送亲的队伍一路撒红纸,红纸里搀和进去摔炮,一路摔过去,这样才够喜庆。”石清妍说道,原想用花瓣的,奈何眼下除了几朵零星的梅花,就再没有其他的花了。
楚律不耐烦道:“王妃,这炮仗需点燃才会……”
“王爷是外行人,就不要掺和我们内行人的事。”石清妍不留情地说道。
楚律吸了口气,忍不住握紧拳头,暗道自己果然太忍让石清妍了。
王钰有些尴尬地说道:“王爷说的是,这炮仗需点燃才会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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