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决定要不要把这个秘密告诉你,因为它对你来说可能是比死亡更痛苦、更可怕。”
确实,真要到祖孙三代人对决沙场的时候,会比死亡更痛苦。
秦远兀自出神,老陈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一般,提醒他说:“将来你要面对你的父亲还有你的舅舅,也许你会对他们犹豫,不过我得警告你,他们可是一点也不会手软……你看,葛向武能千里追击来刺杀你,可见在他心里已经全然不把你当成亲人看了,或者说在他看来,不管是不是亲人,只要站在他的对岸,就是他的敌人!”
秦远茫然地点点头,此刻他连战场都未上,要让他把谁当成敌人,确实有点难。假如战场遇到陌生人,那你死我亡还不会那么让人触动,偏偏是血脉相关的亲人。
老陈又提醒他:“你记住自己的身份,你是一名拆弹特工,你此去不光是为了解决自己家族的问题,更重要的是,要为自己的祖国解决问题,如果你不能排除杂念,那不光愧对你的祖父,还愧对那些培养你的、对你寄予厚望的人!”
秦远愣了愣,这段话让他有恍然大悟的感觉,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会为此而犹豫痛苦,那是因为把眼光放在三代人的纷争上面了,更重要的——
对,我去越南不光为了解决自己家族的问题,更重要的是,还要为自己的祖国解决问题。
我不光是秦书勇的孙子、秦志的儿子,更重要的是,我还是祖国挑选出来的拆弹特工。
我是去拆除炸弹的,至于炸弹是谁放的,那不重要。
秦远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警告自己,不能想太多,专心完成任务。
林纾还等着我回去结婚——这是目前秦远最大的动力,没有什么比这个跟能让他振奋和焦急的了。
不过,秦远又想,振奋是对,焦急是不对的。母亲刘桂芹在临走前嘱咐过,他要活得像一块石头那样有份量。
对他而言,母亲的话就是信仰,没有什么比这个更伟大——
活得像一块石头,坚毅,沉稳。
活得像一块石头,冰冷但又敏锐。
……
秦远像和尚念经一般,在心里默念了无数遍之后,终于感觉自己回复了平静的心态。他问老陈:“秦志找的西方的弹药专家是不是很厉害?”
老陈点点头:“非常厉害,这三个月以来他们做出了三十多枚炸弹,平均每三天就要造出一枚,三十多枚炸弹没有一枚被安全拆除过。迄今为止在炸弹下丧生的我方军人有十八人,基本都是你祖父部队里的,另外一部分炸弹则被他们用来刺杀北越军方将领以及战舰坦克等重要设备。有弹药高手制造炸弹,又有葛向武潜伏埋弹,可以说是他们的刺杀所向披靡,当年葛向武帮你祖父刺杀日军的时候,就显示出非凡的实力了,你祖父也对他有所了解,可是至今你祖父还没有对策,防不胜防,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幸好葛向武没有刺杀你祖父的打算,否则的话,即使你去了越南也只能见到一堆粉碎的尸骨了。”
老陈的话说得十分凝重,然而秦远却起了兴致:“老陈,听你这么说,我到是想快点去越南,看看他们布的炸弹到底是怎么个厉害法。”
老陈怔了怔,点头称赞:“不错,不错,跟你祖父当年一样,是一个智勇双全的人物,兵符交给你没错。”
“那你什么时候送我去越南?”
老陈呵呵一笑:“待会就送你走,天不亮就出发。”
秦远问:“怎么走?这里离越南还远吧?”
老陈神秘地说:“待会你就知道了。”
千里追击(23)
深山的一边是悬崖,另一边围了半圈的小河,仿佛缠着一条纱巾围在大山的脖子上一样。
此刻,大年初一的清晨,太阳还没升起,有一群身穿黑色越野制服的刺客就像蜜蜂一样紧紧地埋伏在河外侧。
其中一人,四十多岁,身形矫健,面容清瘦,眼神冷酷,望向别人的时候带着眼镜蛇王一般的高傲和冰冷。
这个人就是葛向武,代号为黑蛇一号的顶级刺杀高手。曾经为国民党刺杀过日本人,也为共产党刺杀过日本人,后来又为国民党来刺杀共产党。
他已经在这树林外侧潜伏很久了,还命令那些他带过来的手下们按照每个上山出入口五个人、平均相距不能超过五百米的密度分布。
很早以前葛向武是进去过的,那个时候是追随着他祖父葛擎天的尸骨进去的。后来世事变迁,他跟陈简竹又立了这条不过河的规定,自那之后再也没有进去过。就连每年一次对祖父的拜祭,也有陈简竹代为效劳。
不过葛黑蛇知道,要想从外面进入深山,或者从深山里出来,实际上只有三条路径:一个就是从他潜伏着的那片树林跑出来,这是窄形路,树林里又安静,有人经过的话他一定能听到;另外两条是上下山的山路,一条有石阶,偶尔会有附近的村民上山打猎,还有一条是早年八路军在这里驻扎时用工兵铲挖成的土路,比较湿滑陡峭,走起来不方便,也很危险。
也就是说,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只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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