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柳低低地应了一声。垂首敛目,就象个小媳妇似地跟在鲁荣明身后上了楼。
鲁荣明打开门,闪身让青柳先进屋。
一踏进门。一股熟悉的气味扑面而来,青柳陶醉地深深吸了一口气,一种久违了的温馨撞入怀里,让她迷醉也让她沉溺。这八天来的日子对她来象是做了一场梦,而现在梦醒了。她又回到了先前的温柔乡里。
她就象刚来时一样,新奇地一间间看过来,卫生间、灶间里放置的东西和她离开时一模一样,看来自她离开后,大哥并没有用过这里的东西也没有在这里烧过饭,转到房里时,她觉得里面光线太暗,便过去先开了窗,午后的阳光一下子倾泻进来。让她的眼睛不由眯了一下。转身一看,不由怔住了,只见床上被子胡乱地堆着。床头柜上的东西放得也很凌乱。她记得自己离开以前是整理过房间的,这么来大哥这几天是睡在这里了,可是大哥不是这样不爱整洁的人啊!
她疑惑地抬眼望向抱着胳膊倚在门边微笑着看着她的鲁荣明。
“嗯,酱园里那些人晚上睡觉打鼾太响了,这几天夜里我都睡在这里……昨晚上没睡好,今天早上一觉醒来都辰时了,所以没来得及叠被子和整理房间…………”鲁荣明见青柳看他,眸子里全是问号,便解释道,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微微笑了笑。
看到鲁荣明看着她笑,青柳的脸上无端地又飞上了两朵红霞。她赶紧低下头,心真见鬼!今天怎么动不动就脸红心跳了呢?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
其实鲁荣明没有出来的是,昨夜,他又梦见她了,在梦里她不停在向他哭述着,但他却听不清她在什么;他心疼地想把她搂到怀里安慰她,但是,他和她始终相隔一臂之距,让他无法触摸到她……醒来后他久久不能入睡,直到天快亮时才终于眯着了,没想到这一眯却是眯过了头……
现在她终于回来了,就在他面前,可他却怕自己一个眨眼,她又会消失,于是就那么不错眼珠地看着她,一看到她暮然间红了脸,低首含羞娇媚万千的神情,心里暗觉有趣,离别了几天,这丫头似乎变了许多,看到他动不动就脸红,莫非……他的心忽然剧跳起来,身体的某个部位也跟着悄悄地发生着变化……
可是,他觉得现在并不是时候,于是强自将那股热流压了下去……
青柳整理好床上的凌乱,正在理床头柜上的东西,门口的鲁荣明忽然想起什么,过来打开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取出那块布和青柳的小布包。
“啊,是我的包!”青柳一旁边看到,一把夺了过去抱在怀里。
“还有这个呢,就不要啦?”鲁荣明扬了扬手里的那卷布,眯起了眼,揶揄地。
“这是什么?”青柳瞪大眼,看着鲁荣明手里的旧布,她是听吕振武过父母托他捎给她一封信,可她一下子没有把眼前这块抹布样的布卷和信件联系起来。
“这是你爷娘给你的信啊!”鲁荣明将布卷递给青柳,一想她不识字,便:“来,我们去坐落间里坐吧,我来念给你听。”
两人在小圆桌边坐下,青柳先解开了手里的小包,包里的换洗衣服和鲁荣明买给她的那套小衣、还有那几张写有字和画有图的纸全在里面,只是柳依依给她的那只银镯子没有了,这让她很是懊丧,折腾了几天,竟把她最后的经济倚仗也搞没了,这可怎么好?……
“这上面写了什么?”放开布卷,看着上面密密麻麻娟秀的毛笔字,除了一个小字,其余的字她一个也不认得,便楞楞地问鲁荣明。
“嗯,给我,我来念吧。”鲁荣明舀过布卷,将布上书写的内容读了一遍,那半文半白的字句听得青柳一头雾水,眨着两只好看的丹凤眼怔忡地瞪着鲁荣明,看得出来,她并没有完全明白信里的内容。
鲁荣明摇了摇头,又用白话翻译了一遍,只是对涉及到自己的内容翻得很是模糊。青柳这才听懂了一些,她疑惑地问:“大哥托吕大哥带给阿爸的人参是什么东西?很贵的吗?可以吃的?”
“我并没有托吕大哥带东西给你爷娘,”鲁荣明摇了摇头,“这人参是大补的贵重药材,是芦花浜王家你那个名义上的婆婆柳依依送给他的……”
“什么,柳依依还送给吕大哥人参了?”青柳吃惊不小,她圆瞪两眼,小嘴也张成了o形,那张小脸看上去就象是由一大两小三个圆形组成的。在她印象里,柳依依并不是一个好的人,怎么会对远道而来从未谋过面的吕大哥这么热情呢?
“哈哈,吕大哥的艳……呃,福气不小呢,他在王家住了一夜……”鲁荣明便将吕振武在乡下看到的所有情况都细细地告诉了青柳,只是将其中的少儿不宜部份隐去了。
不等他完,青柳早已哭成了一个泪人儿,长久以来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突然放松,逃离王家后的担忧、害怕、内疚、惶恐和委屈加上对父母的深深思念,现在一咕脑儿涌上心头,化成滂沱泪水倾泻下来,哭得那叫一个稀里哗啦。
鲁荣明默默地从卫生间取来毛巾递给她,等着她情绪完全喧泄后平静下来。足足一柱香后,青柳才慢慢平复下来,鲁荣明急忙倒了盆热水,让她擦了把脸,她难为情地抬起红肿的眼睛看着他:“大哥,对不起,我……”话还没,眼眶就又红了。
“不要再了,我明白。”鲁荣明怕她重提往事又会伤心,急忙拦住她的话头。
“不,大哥你并不明白,上次我对你起我的身世时,有些事我都瞒着没有对你……”接着,她一边抽泣,一边把那一晚在王家的遭遇一点点了出来。
“杀得好!那就是个人渣,留他何用?”没等青柳完,鲁荣明立刻狠狠地拍了下桌子,气愤地喊道。
“我一直以为失手砸死了他,怕进班房吃官司,更怕被当成杀人犯枪毙,所以就慌慌地逃了出来。杀了王木头的事就象块石头一样一直压在心里,怕王家报官后追到上海,因此,我一个人也不敢,就是对大哥你也没有实话。那天晚上,我偷听到你托吕大哥去芦花浜查王家的情况后,我怕吕大哥查到我杀了王木头后会把我抓进捕房,所以……”到这里,她难为情地低下了头,不断地捻着衣角,为自己误解了鲁荣明的好意感到愧疚不已。
“好了,现在没事了,那个王木头没死,对于你的离开,柳依依也没有报官,看来,她就想让这事这么熄掉算了,所以你不也用再提心吊胆了……”鲁荣明伸出手去在她粗糙的小手上轻轻拍了拍,安慰着。
“对了,阿爸我的事情让我自己作主,这是什么意思?我的事一直是自己作主的啊,这次到上海就是我自个的主意……嗯,去缫丝厂做工也是……还有什么?”青柳忽然想起信中的一句话来,不解地问道。
章节目录 第七十章情难自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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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鲁荣明一时窒住答不上来,这也怪他刚才翻译得太含糊了,这才让青柳没有完全搞明白。
“你爷娘的意思是以后你的终身大事就由你自己决定,不必经过他们的同意……”
“终身大事?什么叫终身大事?”青柳不等鲁荣明完,便诧异地插嘴问,一边还扬了扬细细的柳眉,一副天真无邪百事不懂的样子。
“这个…… ” 鲁荣明默默地擦着额头上的汗,这丫头竟然连这个也听不懂,这可怎么跟她解释?≮墨斋 。。≯
“呃,就是……那个……嗯,就是你以后想嫁给哪个男人就嫁给哪个男人,不用征得他们的同意。就是这个意思啦。”鲁荣明吱吱唔唔了一会,总算把话出来了,这才松了口气。
完后没听到回答,不由诧异地举目望去,只见对面那位正低头用指甲喀啦喀啦地刮着桌腿,整张脸连同耳后和脖子全都红了。
鲁荣明正看得有趣,忽然惊觉自己酱园里还有事情,上午他是突然离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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