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边的几个人就想乘这机会从旁边一条小路溜走,但是吕先生一个虎跳已经拦在了头里。
其实吕先生和鲁荣明本来前后只差了几脚。但许是他块头有点大,下了车没走几步就被一块小石子硌着了,疼痛使得他正在往前急奔的身子一直趔趄差点摔倒,他赶紧蹲下来用手狠狠几下将瘀阻的经络揉通了,一抬头。正好看到鲁荣明在和那几个骗子噜唆,怕他落入骗子的拖字诀圈套里。这才赶紧大喊一声提醒,随即忍着脚痛奔过来相助。
“嘿嘿,你们这几个娘希匹的,竟敢在我吕大炮眼皮底下做案,是不是嫌屁股痒了想去班房蹲蹲啊?”吕先生阴阴地笑着,一边一边活动着手腕和五指,指关节立刻发出一阵“辟啪”乱响。
“朋友,帮帮忙,你要是吕大炮那我就是李小龙了!戚,吹牛不用上税是吧?”在火车里迷倒青柳时曾帮着按手脚的那个男人瞪着一双三角眼,朝吕先生讥讽地撇了撇嘴,转头对其他三个:“别理这个瘪三,我们走!那个强出头的小子就交给老李好了。”
“不对吧,老三,我好象听老板提起过吕大炮这名号的呢。”老女人看了看正在热身的吕先生,狐疑地。
“嘁,什么名号?这种人上海滩上不要太多噢,睬伊做啥?快走吧!”老三对老女人的话嗤之以鼻,他刚向小路迈了一步,吕先生的右拳就带着呼呼的风声便到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声劈雷似的怒吼:“赤佬,现在就让你看看我吕大炮是不是吹牛!”
刚才那个老三的话被吕先生一字不落听在耳里,几乎把他气死,所以这一拳带了很大的劲。那老三本也有点三脚猫功夫,所以他并没有把吕先生放在眼里,以为这位看起来有些虚胖的男人和那些天天溜黄浦江边的上海白相一样,是个银样蜡枪头,所以根本没有防备,所以这一下可就吃了大亏,这一拳正击中他的面门,只听得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他的脸上立刻血花四溅,红的白的都有,等拳头过后再看:鼻梁凹了进去,嘴唇破了一个大口子,牙齿掉了好几个,鲜血糊了满面脸。他怔怔地站着,难以置信地看着吕先生。
对面那位却并不看自己刚才那一拳的结果,只顾着使劲地甩着右手,嘴里连连嚷道:“坏了坏了,用劲太大了,把格老子的手都打痛了,不合算不合算啊……”
那个老三本来忍住了痛和满面的鲜血,正想鼓劲还击,但一听到这话,气得两眼往上一翻就晕死过去了:这瘪三,把人家打得脸上开了花竟然还自己不合算,坑爹也不是这么个坑法吧?(不好意思,又语言穿越了一次,(^o^)~)
老女人和另外那个男人一看吕大炮如此凌厉而又强劲的拳头,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立刻扔下夹持的青柳,顾不得带上倒在地上的同伴。转身就象被撵的一群狗样仓皇逃走了。
那边和鲁荣明酣战明显落于下方的骗子李在听到吕大炮这个名时就知道今天的事已是黄了,他早就想跳出圈子溜走,无奈鲁荣明步步紧逼,一时之下脱不了身,现在看到同伴竟然不管他自顾逃走了,不由气得咬牙切齿,他一个虚招袭向鲁荣明的右肋,待鲁荣明收回手格挡时他却闪向一侧,跳出了圈子,大喝一声:“来日再来领教!”喊完。和那几个同伴一样,扔下地上昏迷不醒的三角眼。就向那帮人消失的方向去了。
“小兄弟别追了!火车快要开了!”吕先生急忙叫住心犹不甘欲拔腿追赶的鲁荣明。鲁荣明省悟过来,回身奔至倒在地上的青柳身边,看到她果然是失去了知觉,因此赶紧两手一抄抱起她,就身火车奔去。
此时。车厢门正在缓缓关上,火车头上的大烟囱里冒出了大股的白烟。鲁荣明手里抱着一个人。想快也快不了,急得边跑边气喘吁吁地大喊:“别关门!别关……”玻璃门里面的列车员看到外面抱着一个人奔跑的鲁荣明,不由吃惊地张大了嘴巴,还没来得及回过神来,眼面前就见一团黑影闪来,接着玻璃门外瞬间出现了吕先生那张怒目相向的大脸和手里一只男人的新布鞋同时贴在了玻璃门上:“娘希匹的,还不给格老子开门?”列车员这才清醒过来。慌忙把车门又打开了。
吕先生先上了车,又回身把鲁荣明手里的青柳接过来,待鲁荣明刚踏上踏板,就听得“呜~”地一声长呜,火车启动了。
把青柳放到座椅上后。吕先生就把了她的脉,把完后没事。她只是被迷药迷昏了,过一会儿药性过了自然就会醒过来。
鲁荣明这才长出一口气,把心放了下来。直到此时,他才发现自己的额上在滴汗,身上的内衣全都湿透了,紧紧在贴在身体上,非常不舒服,而他的手脚和身子都在微微颤抖,连一双脚也抖动着几乎站不稳,他知道这一半是因为追赶和打斗消耗了他的力气,另一半,则是因为害怕。他害怕此次会失去这个姑娘,两人再次无缘相聚,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已经将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和梦中的那个青柳重叠成了一个人。他觉得自己在前世肯定对这位青柳亏欠了很多,所以此生,他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补偿她!
“小兄弟,好样的啊!没想到小兄弟的功夫会那么高。真是看不出,啧啧,真是看不出来啊!”吕先生嘴里啧啧着,围着鲁荣明转了一圈,笑嘻嘻地道,就差流口水了。听得鲁荣明一阵恶寒,身上不禁又出了一身冷汗:这家伙的笑声,怎么听起来有些色色的味道?莫不是此人有断袖之癖?
“刚才多亏了吕先生的侠义相助,鲁某在此谢过了!”鲁荣明向吕先生深深地作了一个揖。事实确实如此,今天如果没有吕先生的出手相助,单凭鲁荣明单人双拳是无法把不省人事的青柳救出来并且全身而退的。
“嗨,好好。”吕先生连连摇着大手,“一点小事而已,小兄弟就别和吕某这么酸溜溜地话了。”着,那张大脸上,竟然浮上了一层红晕。
鲁荣明不觉心里暗笑,这位人高马大的吕先生,竟然也会害起羞来,真个是少见。
“对了,刚才好象听到吕大炮三个字,吕先生莫不是一位江湖大侠?”鲁荣明忽想起刚才在和骗子李打斗时听到他曾自称吕大炮三个字,而且听他的口气,似乎很是自豪这个名号,但他在上海待了三年多,从来没听过上海滩上众多的知名人士里有姓吕的啊?
鲁荣明哪里知道,他平时总是蜗居在万有酱园的作坊里,所知道的上海滩秩闻全是从工友老乡们嘴里听来的,而他们又全是外地人,传到他们耳朵里的自然全是浮在表面上人所皆知的花边新闻,又哪里能晓得公共租界捕房里赫赫有名的吕大炮吕振武呢?
章节目录 第十八章吕先生的来历
吕振武,字文轩,浙江奉化县城人,家里开着一个吕氏家传医馆,专治内科杂症。吕氏家传医馆的创始人为了防止日后子孙分枝后各开医馆,造成同行倾轧,所以规定,吕氏医技只传长子一门,旁技不得学医也不得开医馆。现在这吕氏医馆传到吕振武父亲吕贤这一代已是第五代。
吕振武是家里的长子,从小聪颖过人,凡事过目不忘,所以很小就被祖父和父亲作为重点培养对象,他四岁入蒙学,一年后会将整本的《三字经》和《千字文》背下来,其父就让他开始背《汤头歌诀》(《汤头歌诀》是清康熙三十三年时,由当时年已八十岁的老中医汪昂编写,书中选录名方320条,分为20类,用七言诗体编成歌诀,将每个汤剂的名称、用药、适应证、随证加减等都写入歌中,内容简明扼要,音韵工整,一时成为医界的美谈,也是学中医者初入门时的必背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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